,目光不善。她意識到自己許是被雷霆擺了一道,心裡恨得不行,冷了聲音道:“雷霆麼……他既這般厲害,我倒要看看,最後誰扳倒誰。”
“好了,你也莫太氣。雷霆棘手得很,凡事需從長計議,如今我們身在阮家堡,不宜大動干戈,行事還是低調些。”蘇塵兒見華以沫動了氣,出聲勸道。
華以沫哼了一聲,卻沒有反駁蘇塵兒,也知曉她所言不虛,暫且將怒氣壓了,低頭瞧見對方腳腕處腫脹已經消退,只餘下一些紅色痕跡,沒了大礙,方放下心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頭朝蘇塵兒道:“你動一動,可覺舒服了些?”
蘇塵兒依言抬了抬腳,腳腕處清清涼涼,動彈間也只餘下了一些酸澀脹痛,比之剛才好了不知多少,當下朝華以沫笑了笑道:“嗯,好多了。”
“這便好。”華以沫略一頷首,目光打量過蘇塵兒,忽道:“方才你撞上了桌子,可是哪裡疼?”
言罷,下意識朝蘇塵兒的肋骨處按去。
手方一觸及蘇塵兒的旁肋,蘇塵兒的身子便輕顫了下,人也跟著往裡縮了縮,似是要避開華以沫的手。華以沫心裡一跳,抬頭望去,果然瞧見蘇塵兒的眉頭皺了起來。
“很疼?”華以沫眼底閃過一抹心疼,焦急道,“你怎的不提?”
蘇塵兒聞言垂下眸去,眼梢褪去的微紅又有些泛上來。
華以沫一時未覺,只直起了身道:“你將衣衫先解了,讓我看看情況。”
蘇塵兒卻沒有動作,只是抬起眼來瞧著華以沫,抿著唇沒有開口。
華以沫見蘇塵兒毫無反應,略一思忖,當即明白過來,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塵兒該不是不自在罷?我是大夫。”言罷,似乎也覺得最後那句有些好笑,原本目光裡的擔憂減了些許,換上了笑意。
果然,蘇塵兒睨了華以沫一眼,意有所指道:“我倒還真忘了你是個大夫。只是你這大夫忒不合格,我心裡也沒個想法。”
“就算沒個想法,那也總歸是要給我瞧上一瞧的。要不然如何安心?”華以沫抱著手俯視著蘇塵兒道,“塵兒若不便動手,可只有我這個大夫親自動手了。”說到這,華以沫的話語頓了頓,“再言之,之前你昏迷過去時,我也早就檢查過了。”
言罷,華以沫的目光不禁有些暗下來,想到了之前給蘇塵兒檢查身體的場景。那青青紫紫的傷痕,簡直讓自己的心如同被刀寸寸剮過一般。為蘇塵兒接骨之時,更是痛意難耐。而此刻又知曉是自己被算計了,徒累對方平白吃了這場冤枉,思及愈發難受。
這雷霆,等此事完畢,必定不能放過。華以沫在心裡恨恨地想道。
蘇塵兒見到華以沫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心中瞭然,輕輕搖了搖頭,似有些無奈,卻也沒再抗拒,低下頭伸手去扯自己的衣帶。
華以沫望見蘇塵兒不聲不響地開始乖順地寬衣,一時倒也丟了之前的思慮,抱著雙臂一眨不眨地盯著蘇塵兒。
眼前女子溫潤如冷玉,身上卻似有淡淡光華流轉。舉手投足之間氣質卓然,低垂的眉眼柔婉動人。此刻纖手輕解羅衫,一頭青絲因低頭而滑落半許身前,半遮著面容。她頓了手將垂下青絲挽至耳後,露出小巧耳垂,耳廓處淺淡一抹微霞。輪廓線條清麗,修長脖頸微微屈著。身上外衫淺藍羅裙自肩滑落,然後是白色中衣。最後是……月白褻衣。
時間過得格外緩慢。猶如也流連這一刻的傾世風華。
當最後只餘下一件淡青抹胸的雪肌玉膚呈現在華以沫眼前時,她幾乎快要忘記了呼吸。
蘇塵兒清醒的目光抬頭望過來。沉靜裡匿了一絲赧意。
華以沫放下環抱的手,回過神來,目光落在蘇塵兒的肋旁,垂至身側的手下意識地攥了緊。
果不其然。
一大片青紫色赫然映入眼簾。由深及淺,有掌心般大小,映在那白皙之上。像是一幅純白畫紙上沾了殘墨,刺目得很。
華以沫凝神望了片刻,終於俯□去,緩緩伸出手,觸碰到那處傷痕。
蘇塵兒沒有阻止,她只是安靜地望著華以沫眼底的沉痛與懊惱,目光柔和。
“肯定很疼罷。”華以沫低低的話語響起,落在蘇塵兒耳邊。
蘇塵兒輕輕搖了搖頭。
華以沫重新坐回床沿,不發一言地取出之前那瓶藥膏,倒入手心,在蘇塵兒傷處塗抹開來。
房間裡一時陷入了安靜。
華以沫儘量將手上動作放得輕柔,眼角餘光時刻注意著蘇塵兒的反應,卻發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