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般猛地縮回手來,有些磕絆地試圖道歉:“在下失禮了,失禮了……”頓了頓,莫平懷紅著臉囁嚅道,“我只是想幫姑娘一下,沒有甚惡意……真的……真的抱歉唐突了姑娘……”
蘇塵兒瞧著莫平懷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神色微微緩了緩:“無事,公子好意心領了,實在不必介懷。不知喚住我有何事?”
莫平懷支吾了下,臉燙的可以,視線卻一直停留在蘇塵兒身上,方才鼓起勇氣道:“在下永川人士,姓莫,名平懷,不知……不知姑娘芳名?”
蘇塵兒聽到莫平懷的話,似有些詫異,一時沉默下來,並未說話。莫平懷被瞧得有些難為情,輕咳了一聲,解釋道:“姑娘別誤會,平懷只是……只是想與姑娘交個朋友。姑娘若是覺得太突然……不妨,不妨再說。”
蘇塵兒抿了抿唇,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我知曉公子沒有惡意,只是這藥若再拖怕是要涼了,恕我先上樓一步,此事稍後再言罷。”
“噢,噢……姑娘,姑娘請便……”莫平懷說完,有些怔怔地望著蘇塵兒點頭示意後離開的背影。
蘇塵兒來到三樓的住房處,推開門邁步來到床邊,見華以沫已背對著自己躺下了。她在床邊坐了下來,出聲喚道:“華以沫?”
毫無所動的背影。似乎背影的主人已然陷入沉沉的昏睡。
然而這些時日相處下來,蘇塵兒自是清楚華以沫睡眠向來淺,不可能沒有聽見。蘇塵兒深邃的瞳孔晃過一絲無奈,伸出空著的左手去拍華以沫的肩。
左手甫一觸到華以沫的肩,一隻手已然在眨眼間擒住了蘇塵兒的手腕。
下一瞬,華以沫緩緩轉過身來,抬眼望向蘇塵兒,眼底彷彿斂聚了沉沉風暴,卻又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蘇塵兒面色沉靜,對自己手腕被攥的情形只目光微微一頓,開口時卻一如平常般緩聲道:“該吃藥了。”
華以沫眼底慢慢浮現出一抹怒意,聲音卻冷靜異常,直視著蘇塵兒一字一句道:“我不吃。”
蘇塵兒任由華以沫攥著自己的手腕,知曉掙不開,卻不妄圖去掙,迎著華以沫逼迫的視線,淡淡地問道:“為何不吃?”
“呵,我自是不高興吃,還需要什麼理由?”華以沫冷笑一聲,唇角微勾。
蘇塵兒靜靜地打量著華以沫,片刻後,忽然微微嘆了口氣,以一種難以辨別的語氣喟然道:“你在生氣。”頓了頓,“何必?”
華以沫眼底光芒驟然暗沉下來,左手一揮,半空中褐色藥水飛濺。瓷碗落地,在地上迅速地打了一個旋,方才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與此同時,華以沫握著蘇塵兒手腕的右手猛地往下攥了攥。蘇塵兒坐在床沿的身子被拉扯得俯下去,隔著一層錦被貼上華以沫的懷裡。華以沫揮出的左手落在蘇塵兒的纖腰之上,兩個人的臉幾乎要碰撞在一處,只隔了寸許,近的能瞧見彼此眼裡每一絲變幻情緒。
蘇塵兒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瞬眼前已是華以沫近在咫尺的臉。那熟悉的眼底翻滾出大片大片的霧氣,帶著一股清寒之意,一眨不眨地逼視著自己。緋色雙唇抿成漠然的弧度。這般沉默了片刻,方微微開啟,言語如同呢喃,與眼裡的溫度形成強烈的反差。她道:“塵兒不是早在講出故事之前便知我會生氣麼?”
蘇塵兒想要起身,腰間的手卻如鋼鐵般紋絲不動,便也放棄了徒勞的掙扎,黧黑的瞳孔沉靜如水:“我的故事本只有如此。若你覺得說得不好,惹得你不喜,忘記就是了。”
“塵兒這般推脫了去,不覺得太過輕巧了麼?”華以沫不依不饒。
蘇塵兒靜默得望著華以沫。一時間,空氣也隨之跟著靜默下來,只能聽得到兩人一起一伏的清淺呼吸在房間內繚繞。這般過了半晌,蘇塵兒才淡淡道:“那你這般說,又是想要如何?”
華以沫聞言,忽的笑起來,笑聲如冰雪般泠然清澈,眼裡卻沒有溫度。下一刻,身子一翻,便與蘇塵兒掉了個頭,連人帶被將蘇塵兒壓在了身下,臉又迫近了一分:“我想要如何,塵兒這般聰明,不是早該猜到了麼?”
蘇塵兒平靜的眼神微微起了波瀾,晃了漣漪,卻很快重歸了平靜,聲音卻放軟了幾分,似有些無奈道:“華以沫,你可知你在做些什麼?”
“自然再清楚不過。”華以沫眼神灼灼,出口的話毫無一絲猶疑。
蘇塵兒看著她,聲音低柔:“那你覺得方才那個故事結局如何?”
華以沫輕輕咬了咬唇,然後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