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華以沫與採兒踏上去往七樓的樓梯時;一個如雷般的聲響忽然在耳邊炸開。
“來者何人 ?'…'”
聲音顯然被灌注了極其深厚的真氣,話音落下後餘音依舊在兩人耳中嗡嗡作響。華以沫蹙起眉,抓著扶欄的右手愈發攥得緊了些。而身旁的採兒則臉色一白,往後退了一步。
華以沫神色凝重地轉頭望向採兒,眼神裡帶了些疑惑。
採兒朝華以沫比了個“噓”的手勢,隨即仰頭朝空蕩蕩的樓梯朗聲道:“可是左長老與右長老?晚輩有要事相告;還望一見。”
片刻靜默後,那個蒼老的渾厚聲音復又響起;帶著一絲怒意:“百曉生呢?為何會讓兩個小女娃上來六樓?你兩休得再往前踏一步!”
採兒連忙將事先擬好的措辭拿出來道:“前輩息怒,請聽晚輩一言。樓主外出未歸;噬血樓趁機來襲,此刻情形危急,還望兩位長老出手相助!”
不過停頓了短暫時間;這一次響起的事另一個更加低沉的聲音:“你口口聲聲說有人來襲,為何我等感覺不到機關啟動?”
“回兩位前輩,機關啟動不知為何失效了,因此無法以機關之術相抗。噬血樓不知為何竟幾乎傾巢而至,百曉樓的其他人根本來不及趕回,天一護法和玄三護法也不在。晚輩只能自己做主,來請兩位長老下樓。若是兩位長老不出手,怕是百曉樓要元氣大傷。還請長老明鑑,晚輩萬不敢欺瞞兩位長老。”採兒低著頭解釋道,語氣甚是恭敬。
採兒話音方落,面前一陣風拂來,眨眼間,兩個白色長袍的人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兩人面前,快得看不到動作。
只見兩人髮鬚皆白,長袍一直拖到地上,乾淨得沒有一絲塵埃褶皺,而一雙眼睛裡皆氣勢內斂,沉得像是最深邃的海。
“你方才的話當真?”其中一個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兩人一遍,強烈的壓迫自身上散發出來,使得兩人都微微變了色。
採兒神色溫和地點了點頭:“長老下樓便能聽到動靜了。”
聽到採兒的話,一開始開口說話的那人與另一個老人對視了一眼。另一個老人輕輕點了點頭,一晃眼,人便消失在幾人面前。
那個說話的老人這才重新轉過頭來,望向華以沫和採兒,凝聲道:“左長老已經去察看情況了。只是你們如何得以上來六樓?這裡是百曉樓禁地,除了樓主任何人不得踏入。”頓了頓,聲音忽然提了高,一股真氣壓迫撲面而來,“你們究竟是何人 ?'…'為何會知道上樓的方法?”
採兒的背緊緊靠著扶欄,抵擋著來自對方的壓迫,聞言低下頭去,正色道:“回右長老,晚輩是樓主手下的丫鬟,平日時常向諸位護法傳達樓主的命令。有幸得樓主信任,因此知曉一些樓裡的機關之術。曾聽聞樓主提起兩位長老,此次萬不得已想起,才斗膽前來求助。”
老人沉默地盯著採兒,似乎在分辨她話語的真實性。之後又掃了眼並不作聲的華以沫,淡淡道:“既如此,我們已經知曉情況,你兩現在便下樓去罷。”
採兒聞言,低著頭的眼裡閃過一絲踟躕。
“怎麼?”老人顯然注意到了採兒動作的遲疑,沉聲問道。
未待採兒開口,一旁的華以沫忽然輕笑了一聲,道:“這,怕是不行。”
老人聞言轉頭望向華以沫。身上散發的壓迫又多了幾分,一身白袍無風自動。
“前輩可別誤會。晚輩只是擔心光靠左長老一人,無法壓制噬血樓而已。”華以沫微微笑著道。
老人的眉跟著皺起來,有不悅之色晃過。緊接著盯著華以沫的眼裡精光一閃而過,忽道:“你不是百曉樓的人。”
華以沫倒不在意,並不隱瞞,畢竟對方一探便能探知自己的底子,因此點了點頭承認道:“前輩猜的不錯。晚輩只是個在此療養而已,算是百曉生的朋友。”
老人聞言卻是朝兩人怒目而向,聲音愈發威嚴:“不是我百曉樓的人竟然也上了來,簡直豈有此理!”說話的同時,老人右手一揮,寬大的衣袖鼓起一陣勁風掃向兩人。
“快快退去!若再不從,我便出手了!”
勁風自兩人耳邊刮過,幾縷青絲斷落,緩緩飄到地上。
華以沫見狀,臉色也跟著有些沉下來。
採兒瞧見華以沫的神色,伸手拉住了華以沫的衣袂,朝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衝動。然後轉頭望向老人,道:“不瞞前輩,我此次前來,還有一物想取。”
老人聞言有些微微一怔,似沒想到採兒這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