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楊沒理會他,挨著弟弟坐下,看一眼旁邊的盒子:“這誰的骨灰?”
“你看過了?”祁真道,“是骨灰麼?”
祁楊道:“看著像,誰的?”
祁真搖搖頭:“我也不清楚。”
那你抱出來做什麼?祁楊和莫惑同時沉默地望著他。祁真能猜到他們的想法,主動掏出半截玉佩:“這是我在那間石室的門口撿的。”
祁楊不認識這塊玉,莫惑卻再清楚不過:“你懷疑這是你師父的骨灰?”
“有可能,”祁真道,“所以我想找人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骨灰,如果是,我再放回去,順便燒點紙錢,你說如果真是我師父的,是誰放的?毒怪麼?他和我師父的關係很好?”
“不好,”莫惑淡淡道,“據說他一直很討厭你師父,至於原因,沒人知道。”
“你們先等等,”祁楊打斷他們,看著自家弟弟,“你還有師父?”
“嗯,我師父叫輕邪,以前的三大高手之一。”就是人有點不靠譜。祁真沒把最後一句加上,耐心給二哥講了講拜師過程。
祁楊能想象當時的兇險程度,不禁後怕地捏捏弟弟的小肩膀,終於對莫惑順眼了一些。
祁真一晚沒睡,如今放鬆下來很快便撐不住了,習慣性爬進莫惑的懷裡,扒著他蹭了蹭,沉沉睡去。莫惑立刻抱好他,原先那點不爽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
祁楊:“……”
他果然很討厭!
蕭安木這個時候依然在原地站著,靜靜目送他們走遠。
章倨看他一眼:“大哥你在想什麼?”
“我總覺得莫惑對毒怪很在意。”蕭安木沉吟片刻,想起莫惑和一笑谷兩位谷主的關係似乎不錯,便估摸是為前輩問的。他收斂心神,轉身回去:“收拾一下,我們換地方。”
長樂島上下惟公子之命是從,此刻一點疑問都沒有,道聲是,開始去準備。章倨則一路跟著大哥,說起了他掉坑的事。
蕭安木聽說莫惑和雲卓最初是讓章倨他們去臥室挖坑,笑了笑,一點都不意外。他算計過楊真,而莫惑打傷過章倨和容淵,他們都傷害過對彼此重要的人,換做是他遇見昨晚那種情況,也會做點什麼陰莫惑一把。
章倨問:“你是怎麼掉下去的?”
蕭安木推測道:“可能下面有機關,有人無意間開啟了。”
章倨敏銳問:“是白道那群人?”
“或許吧,”蕭安木說著見桃苑主人湊了過來,問道,“你是和我們一起還是回去?”
“自然是跟著你,”桃苑主人摸了摸他的手,“我得好好盯著你,省得你再出事,否則若有個萬一,我找誰去?”
蕭安木溫柔一笑:“放心,我可捨不得你。”
桃苑主人愉悅地笑出聲:“你這人,說個情話都讓人覺得特別好聽,雖然不見得是真心的。”
蕭安木的語氣半點不變:“反正你不會介意。”
桃苑主人點頭:“我就喜歡你這副壞壞的模樣,親我一口怎麼樣?”
章倨立刻向旁邊挪,慢慢蹭到了六妹身邊,卻見她正在走神,便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可緊接著就被拍了下去,問道:“想什麼了?”
紅裙女子低聲道:“我終於找到和大哥命數有關的那個人了。”
章倨瞬間一怔:“誰?”
女子輕輕道:“天齊宮,楊真。”
章倨倒吸一口氣:“咱們該怎麼辦?為敵為友?”
“最好為友,”女子道,“為敵對咱們沒好處,尤其他們那邊還有一個沐十里。”
章倨驚訝:“你連他的實力深淺都能看出來?”
“不是,他這個人生下來就受福神眷顧,註定沒病沒災,”女子道,“你若去算計他,搞不好倒黴的是你。”
章倨:“……”
此刻沒病沒災的沐十里正在馬車內睡得昏天暗地,鍾離志和子桑瑜睡在他旁邊,三人將座位完全霸佔了。無冤便跑到了車外,親熱地和左侍天坐在一起,給他捏捏肩:“哥,咱啥時候吃早飯?”
左侍天看著他:“你還沒吃飽?”
“沒。”
左侍天笑道:“等停下再說。”
無冤於是滿意歡喜地開始等,結果一直等到白湖城,不禁哀怨地看了看他。
先前他們離開時走的是槐溪方向,中途繞了半圈才到達仙山,而如今他們是從仙山直接回城,因此只花費了大半天的工夫。祁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