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邪探探祁真的額頭,盤腿在他身邊坐下,閉目養神。無冤反應一下,意識到傀儡也是要休息的,便沒有再開口。
夜漸漸深了,外面的雨淅瀝地下個不停,柴房只點著一盞油燈,昏昏暗暗。祁真向被窩縮了縮,出了一身汗,到四更天的時候甦醒過來,只覺渾身痠疼,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無冤警覺性高,頓時睜眼:“少主你醒了?”
祁真望向聲源,點點頭,接著察覺到什麼,回頭看著身旁的黑衣人。輕邪也正看著他,見狀摸摸他的頭,發現退燒了,問道:“感覺怎麼樣?”
他似乎許久沒說過話,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但並不難聽。祁真三人登時呆住,默默望著他,數息後才猛地回神,祁真問:“你會說話?”
“廢話,”輕邪再次摸一把他的頭,語氣帶了幾分笑意,“徒弟啊,不叫聲師父?”
祁真簡直有點蒙:“你不是被控制住了麼?”
“嗯,所以這是醒了啊。”輕邪微微一頓,從懷裡摸出一塊玉,恰好便是白日裡祁真給他看的那塊。祁真又是一怔,他當時太緊張,還以為中途掉了,誰知竟是被這人順走了,不過毒怪那時正在應付莫惑,尤其他們離得遠,應該沒看見這個小動作。
他眨眨眼,急忙問:“你當時就有意識?”
“只是一瞬間,”輕邪道,“然後我就抓緊時間把玉搶了,為師給你留的玉可不是一般貨色,是能壓制蠱蟲的,我這裡還有半塊。”他說罷拆掉髮箍,從頭髮裡掏出了那半塊玉,告訴他們多虧了有它,他這些年才沒完全被毒怪控制住。
祁真暫時不想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問道:“白天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沒多少,”輕邪打量他,“怎了?”
祁真惴惴不安問:“莫惑他……他有沒有事?”
“莫惑是誰?”輕邪問完便見徒弟的臉色不太好,便讓他把事情說一遍,接著耐心聽完,安撫道,“他沒事,毒怪要是真把他打下了懸崖,是不會中途改口的。”
祁真不放心:“真的?”
“嗯。”
祁真頓時鬆氣,這才問:“你剛剛說沒有完全被控制,什麼意思?”
“為師體內的蠱蟲晚上會蟄伏一段時間,我能清醒,只是時辰不多,”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