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瑤聞言,抿嘴淡淡一笑,跟她談公道?她顧雪瑤從出生以來,就從沒有公道可言。
只是如今見者崔家和程家鬧成這樣,顧雪瑤卻是不知道他們今兒在此刻爭鬧,是湊巧還是有人刻意安排?
不過,無論怎樣,他們鬧再鬧下去,只會讓雲府收不了場面。
“妾身今日是奉了母親的命令來主事,若事情重,可不敢論斷,必須說與父親母親知道,若崔老爺和程公子不介意妾身年紀輕見識淺,可先說與妾身一聽。畢竟要是無甚了不得的事,最好別捅到父親母親那裡去,尤其在今天這樣熱鬧的日子,外邊兒都是貴客,雲府在淮安的分量,各位想必也清楚,若是鬧的不好,雲府丟了面子是小,各位若因為小事兒而鬧了笑話,得罪了人那可就不好了。”
“少夫人說的是,只不過今兒這事驚動了少夫人,著實是抱歉。”那崔敬忠對顧雪瑤說話可以說得上客氣尤佳。
“驚動談不上,崔老爺還是趕緊把這事兒說道說道。”顧雪瑤說道。
崔敬忠這才點點頭,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原本我崔家和程家便有一些矛盾,不巧近日我才來雲府,便遇著了程四公子,程四公子見了我便出言譏諷,我本不予理會,欲走,豈料程四公子的僕從竟然伸腳絆了我一跤,我那僕從找他理論,他便出言辱罵,我聽不下去,便回了幾句嘴,那程四公子便要我道歉,少夫人給評評理,這到底是誰的不是?”
090 態度
還不待顧雪瑤說話,那崔敬忠便又道,“少夫人,您說他是否該道歉?”
“道歉個屁!”程四公子怒罵道,“有本事告上官府,真要道歉,我拿命道歉,同樣領官俸,誰像你們似的,以為做個官就了不得了,就可以瞧不起咱們這些商戶人家,我告訴你,淮安縣我爹程大富說話亦是有分量的。”
“程四,你莫血口噴人,你家不過是有錢些,可我家大人乃柳江陸氏之後,名門望族,豈能比照?”方才說話那僕從大聲起來,似乎護主心切。
“別吵了,我還沒問完呢。”顧雪瑤聲音不揚,但滿含清冷,令面紅耳赤的兩人再次偃旗息鼓。
“少夫人還有什麼不明之處只管問。”崔敬忠的僕從很活絡,態度謙恭,是討主子喜歡的那類人。但他不知道的是,顧雪瑤出身不高,且她跟人和禮數之類的都不搭邊,別看她平時見了長輩見了人施禮的動作做的到位,可她還就不吃他那套。
“不是問你,而是問他。”采蘩說罷,問向程四,“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妾身不可能只聽崔老爺的一面之詞,為了公平起見,妾身自然要問問程四公子。”
程四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打算解釋什麼,也以為顧雪瑤會直接定論,更沒有想過讓顧雪瑤這樣一個女子來評理,他還說要鬧就鬧大,直接捅到雲夫人和雲老爺那就省事兒了,不管對錯,到最後他都不會怎麼樣,也不管怎樣,他都不會道歉。
不僅是他,那崔敬忠亦是愣了一會,他方才看顧雪瑤的架勢錯以為是個橫的,客客氣氣說了一通。想要她來幫他,沒想到這雲府的少夫人亦是個怕事的主兒,他還以為這少夫人能主事這樣的年事,不是一般人,看來那些之前對這位少夫人的言論有七八分是真的了。
崔敬忠想及此,不由看著顧雪瑤的眼神,從方才的客氣討好成了帶著幾分輕蔑的不屑。
顧雪瑤看著兩人面部表情的變化,抿嘴笑了笑,“程四公子不打算把事情解釋解釋嗎?”
程四瞧著顧雪瑤,無所謂的道。“有什麼好解釋的,錯了就錯了,沒錯就沒錯,我既已經說了不道歉。那便是不道歉,少夫人直接說結果即可,我能接受那便接受,我不能接受那便去雲夫人云老爺那裡去說道說道。”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卻也不似方才那便盛氣凌人一副討人厭的摸樣。
只不過程四這樣說,他身邊的僕從卻臉色不一。有的只瞧著他的表情,似乎在隨時恭候命令,有的則皺起了眉頭,一副憋著委屈的摸樣。
“這裡是雲府。既是在雲府就要遵守雲府的規矩,出了事也自然要雲府的人來管,今兒雲府這樣忙,妾身又是主事的,這件事自然妾身自然要問個清楚,程四公子這般不配合,是不是太為難妾身了啊?”顧雪瑤卻說道,“而且妾身說了。如果妾身覺著這事情嚴重自會稟告父親母親知曉。但前提是得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啊。”
程四還沒開口,他身旁一僕從便道,“少爺。還是跟少夫人說說吧。
程四遲疑,這僕從說得,他自然明白,是讓他不要把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