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你會有機會報答的。”
自己都這般模樣了,哪裡來的機會?
又想著她們走時的模樣:素素從窗戶躍出,手中的白綾拖灑出來,蓉蓉拽著白綾輕盈的躍起,二人一前一後,從自己書房二樓的窗戶,躍到院中的大樹樹尖上。枝葉只輕輕地晃了晃,二人已經躍起老高,上了對面的房脊,擦空而去。遠遠的只看見偶爾露出的一點白色。
胤祥眨眨眼,難道十七弟娶的是個狐仙?或者,神仙?所以預言自己將來或有轉機?
想到這裡,胤祥心裡一振。
輕輕咳嗽了兩聲,胤祥看看手裡的藥方,喚來心腹太監,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遍。混在一大堆方子裡,取藥煎湯去了。無論如何,哪怕有一線機會,他都不想變成七哥那樣的瘸子或者——癱子!
炎炎夏日,康熙不顧自己的身體堅持去木蘭圍場。廢太子,五阿哥,八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等隨行。四阿哥,七阿哥等留守。因為十四在前方駐守,十七做為駐兵部的阿哥,脫不開身,也留在京裡。中間以驛馬快報傳遞訊息,務必使康熙在第一時間掌握資訊。
勤嬪依然留在宮裡,未曾相隨。胤禮兵部日重,晨昏定省就由蓉蓉代勞。
自上次之事後,勤嬪與蓉蓉愈發的不和。何況胤禮也不是她養大的,人前人後或者當著蓉蓉的面兒就免不了嘮叨些。好在蓉蓉心裡有別的事,這些方面少了計較;勤嬪又想著若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自己還要胤禮養著,也不敢對蓉蓉太過分,彼此都留幾分面子。
車馬轔轔,蓉蓉微微挑開簾子,街上熱鬧的人群如流水一般從身邊滑過,間或有些百順門裡熟悉的面孔,轉瞬又隱沒在人潮中了。
轉了個念頭,吩咐馬車停下,上了太白樓。尋了個僻靜好風景的雅間,坐下喝酒。
“對不起,高爺。”門口傳來小二的聲音,“這間有人了。”
“有人?怎麼定房的時候不說?”高福的聲音有些尖利緊張。
小二顯然愣了一下,委屈的說:“高爺,您幾時定的房間?您要是真定了,小的說什麼也給您留著啊!”
“啪”!清脆的耳光聲傳來,蓉蓉笑了,狗仗人勢的奴才。
“高福兒,”蓉蓉手中的酒杯晃了一下。就聽那聲音道,“走吧!”聲音帶著幾分惱意。蓉蓉慢慢的扭過頭去。
一陣風吹來,簾子輕輕的蕩了起,扯開一條縫。就在這一瞬間,蓉蓉的目光和胤禛碰在了一起。各自都有些吃驚。簾櫳隨即落下,密密的遮住。
大概是換了一個地方,門口傳來雜沓的腳步聲。蓉蓉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此地不宜久留。
正想著走,門簾一挑,高福兒進來的。先是利索的打了一個千說:“給主子請安,主子吉祥。”不待蓉蓉叫起,又說道:“我們爺請主子過去坐坐。”說完,躬身立在門側,顯是不容拒絕。
胤禛挑了個雅間。雖說看不見風景,封閉性卻是更好。蓉蓉不動聲色,請安就坐。高福兒識趣的出去。
胤禛的茶已經喝完了,蓉蓉取過茶壺,寬鬆的緙絲袖管鬆鬆的滑了下去,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潤綠色的鐲子微微晃動,襯的那裡愈發的潔白。
高抬低落,一式“鳳凰三點頭”,恭恭敬敬的給胤禛斟了一杯茶。嘩啦啦的水聲,在屋子裡格外響亮,壓的人悶悶的。不知過了多久,蓉蓉發現自己幾乎屏住了呼吸。胤禛慢慢的啜飲,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著。
“你——很怕我?為什麼?因為你義父?”
蓉蓉心裡一抽,不知道他知道什麼,強自鎮定,斂眉不語。
“我去過你義父那裡,他房中掛著一副女子的肖像,據說是你母親。”胤禛慢慢的說,“你和你母親很像。”
蓉蓉依然不語。胤禛放下茶杯,手指無意識的在桌子上划著,半晌兒才說:“神醫說——”蓉蓉的心呼的提了起來,只聽胤禛說道:“你母親是江湖第一美女,多少豪傑都——”他沒有說下去,話裡卻是輕鬆了起來,“他說,你父親對她極為痴迷,身邊寵幸的女子都有幾分你母親的模樣。後來,你長大了,酷似你的母親,他才不再納妾。”言畢,胤禛笑了一下,“你父親也是個痴人!”蓉蓉悄悄放下心,神醫想告訴他的恐怕不止這些。只不過那時的他沒心思聽,等到有心思的時候,神醫已經死了。不由得暗暗慶幸!
蓉蓉抬眼偷眼欲檢視胤禛的心思,正好胤禛看了過來。兩下里眼神一碰,便迅速閃開。蓉蓉沒來由得紅了臉。胤禛掩飾的笑了兩聲,隱隱有份得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