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雍正這才暴喝出來。
喬引娣和蘇公公跪在門外,不知道里面發生什麼事情。
雍正粗重的喘氣聲清晰可聞,蓉蓉撫摸著火辣辣的臉龐,慢慢的說:“我說錯了嗎?你要把她記入宗冊?記入愛新覺羅家麼?哈哈哈!”輕微而得意的笑聲在屋裡迴旋,人們大氣不敢出一聲。
雍正狠狠的盯著她。就是她,讓他的骨血不得不留在察哈爾不能見人;就是她,妖媚惑人,害他差點功虧一簣;又是她,厚顏無恥,侍弟奉兄,擾亂皇家綱常;現在,她還要擾亂皇室的血脈,難道她是上天降罪於他的懲罰嗎?難道……
雍正機靈靈打了一個冷戰,幾十年的等待,登基的喜悅,在這個念頭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道,天道!雍正渾身冷汗,二目充血。不行!我忍了那麼多年,不能就這樣毀在一個女人手裡。就算你是天降妖物,朕也要拼它一拼!
殺,一定要殺了她,而且要斬草除根!
雍正細細的眼睛眯的幾乎看不見,周身發出冷冷的寒意。
蓉蓉卻坦然的望著他,笑道:“這樣的孩子留著也是孽障,或者我還留下什麼,將來鬧起來了,怪沒面子的,不如一起殺了吧?!”蓉蓉一臉輕鬆,“好心腸”的提出建議。彷彿那是別人的孩子。
雍正雙頰肌肉一陣抽搐,不對,事情非常的不對。洛蓉是孩子的母親,虎毒不食子啊!按她的聰明,應該早就想好怎樣保護她的孩子,怎麼會這樣明目張膽的激怒自己?
雍正默默的坐下,眼神已經不再那麼瘋狂,卻依然不錯神的盯著蓉蓉,似乎要把她看穿……
蓉蓉面色潮紅,神情卻是淡漠依舊。在雍正長久的注視下,略微偏了偏頭,移向一邊。雍正眼光一閃,竟然呵呵笑出聲來!
“洛蓉啊洛蓉,朕真沒想到你一個女子,竟有如此膽魄。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殺了你們嗎!”雍正站起來,圍著蓉蓉轉了一圈,語氣中竟然帶了幾分讚賞,連說三個“好”字:“你這激將法,倒是得了兵書的精髓。虛者實之,實者虛之。勇怯在乎法,成敗在乎智。你知道若是直接求朕給了老十七這個孩子名分,朕定會不允,便索性來個孤注一擲,反其道行之,讓朕自己懷疑你是在說假話,自己認定這個孩子是老十七的血脈,好實現你母憑子貴的想法。哼,朕豈能如你所願!”
雍正踱回自己的座位,他現在考慮的不再是蓉蓉的想法,而是自己要如何處置這個孩子。洛蓉若是進了辛者庫,這個孩子是一定不能帶的,若是就這樣給了孩子皇族的名分,將來如何處置洛蓉就是麻煩。若是不認,現在老十七那裡就是個大麻煩,更可況還有虎視眈眈的老八在旁邊看著,他不能不仔細想想。
洛蓉靜靜的聽著,面色泠然,彷彿關進籠子的小獸,認命的不再言語。
雍正道:“你以為朕會如你所願嗎?不,不會的。不過,朕也不會掃了老十七的興致。孩子還留在十七貝勒府,就當是個玩具吧!”
聽到後來,蓉蓉猛地睜大眼睛,惡狠狠的瞪著胤禛得意的笑容,好像被抓著尾巴,拎出籠子的火狐狸,張牙舞爪,卻無力反擊!
雍正的笑容越來越大,猛地一個轉身,一抖袍擺坐在炕桌旁邊,“來呀,傳旨——”
他要收洛蓉入辛者庫!
“讓我進去!”門外傳來大聲的爭吵,隨著“噼啪”兩聲響亮的耳光聲,闖進來一個人。
雍正抬頭和那人打了一個照面,微微一愣,這是老十七嗎?
寬肩細腰,曾經纖弱的身子挺得筆直。原本蒼白的面色被曬成古銅色,兩頰還有些神色的斑點。明亮的眼神,挺直的鼻樑,分明是老十三老十四年輕時的模樣!
允禮一進門,先看見蓉蓉恨不得吃了雍正的模樣,上去一把拉住她,擔心的喊了一聲:“蓉蓉!”
當初,被老十三押回京師後。允禮被直接扔回府裡,派人看了起來。蓉蓉則被帶進宮裡,說是十七福晉已死,要重新安排。
老十三送蓉蓉進宮後,擔心有事,徑直過來看看。正說著話,老八的內務府也來人了。說是請十七爺過去坐坐。用現在的話兒說,就是看看反省的怎麼樣了,彙報一下。
老十三心裡咯噔一下,一直以來他就奇怪八哥在十七福晉的事情裡面扮演什麼角色。四哥那裡已經很明顯了,問題是,這麼好的材料什麼八哥竟然把著沒有做文章?小十七一回來就有“邀請”,顯然是一直跟著,他關心的是什麼呢?
回頭一看,允禮嘴角噙了冷笑,看著他。允祥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