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夫妻兩都沒說話,挨著坐在沙發上。
最後,喬爸掐滅了菸蒂,來到傅天琅的門前。
他擰開門把手,裡面沒鎖,剛一進門,床邊的身影頓時落入眼底。
“阿琅,你考慮成怎麼樣?”喬媽哽咽的道,語中帶著點哭腔。
傅天琅抬頭,眼窩下浮著一層淡淡的黑影,顯然一夜沒睡。
“她不能走。”他垂眸,目光重新對上女孩蒼白的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告知。
喬爸目光一凜,連說三聲“好”,而後一轉身,一瘸一拐的出了門。
“唉……你……你咋這麼固執吶……”喬媽後腳追了出去,兩口子還能去哪,當然是路口的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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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江市的民警同志還是挺靠譜的,半小時後,兩個穿著制服的男人便跟著喬爸回了家。
“警察同志,裡面那是我們家的養子,我們閨女的病對他打擊太大,整個人有點不正常了,你們一會要是帶他走,千萬別下重手,他也不是有心的……”喬媽一路念念叨叨的跟著,眼圈也紅了,傅天琅這人雖然少言寡語了些,但對他們一家子是真的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這麼對他。
“行了,你少說兩句。”喬爸突然怒喝一聲,掏出鑰匙開了門。
兩個小夥子剛從警校畢業,剛才聽喬爸描述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麼非法禁錮案,可走了一路,越聽越納悶。
直到正主出現在他們面前。
傅天琅的房間很安靜,他一言不發的坐在床邊,揹著光,面部幾乎被陰影罩住。
那沉靜得彷彿沒有任何生氣的男人,讓剛進門的兩人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面前坐著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雕塑。
再看他如劍的眉峰與不苟言笑的臉,冷漠孤寂的氣場打從他們進門的剎那,便如飛濺的利刃,筆直的往外射,直接將二人懾在當場。
這時喬爸已經先一步衝上前,試圖將床上的喬莞帶走。
可他還沒碰到床角,肩部便是一疼,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推得後退了幾步。
“混賬東西,你居然敢對我動手?!”喬爸大罵,勉強站住了腳。
其實傅天琅對他還算有分寸,使的力道沒有傷到他,但對付那兩個不請自來的警察,就不是那麼客氣了。
眼瞅著兩個正兒八經從警校畢業的男人,這會兒被他三兩下撂倒,喬媽嚇得不輕,張嘴喊道:“阿琅,住手,快住手!”
傅天琅聞言,果真沒再動手,可他雖然已經收了手,但那股彷彿穿體的殺氣,依舊犀利得令人由心底竄出寒意!
至於那兩名警察的臉色也不好,這算啥?膽兒肥了,還敢襲警?!
而且兩個打一個,他們居然還幹不過?這……臉上無光啊!
於是,正當其中一人打算呼叫增援,喬爸喬媽上前勸阻,場面亂作一團的時候,一團白光晃悠悠的從門外飄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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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很想貼感謝榜的,但是後臺不造做啥了,突然看不到道具明細了,嚶嚶嚶~
177 心智不全
傅天琅忽然一震,像不敢相信,直直的望著門外。
白光又是一晃,撲閃撲閃的在屋內打了個圈,最終飄回床鋪,輕飄飄的鑽進了女孩的鼻腔裡。
幾乎是瞬間的,晶瑩剔透的玉葫蘆隨之破裂,細微的響動被空氣吞沒,除了那個雙目發緊的男人,並沒有引起其他四人的注意。
“混賬東西,居然敢打警察?真是反了你!”喬爸揮著拳頭往他身上敲,試圖救出那兩個被摁在地上的青年,可拳頭落到實處,對方卻跟不痛不癢似的,反倒自己因為年紀大了,一番動作之下,受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
“阿琅,快住手。”喬媽心軟,一邊拽他的胳膊一邊求情。
就這一家子的反應,看得兩青年頓時傻眼不已。
什麼情況?
而就在所有人亂作一團的時候,傅天琅突然不動了。
他目光一凜,定定的望著床鋪的方向,喬媽心裡納悶,也順著他的視線往回瞧。
這一瞧……
她對上了一雙清澄得猶如小泉般乾淨的眼眸。
握著傅天琅的手,突然鬆了,喬媽捂著嘴泣不成聲。
“阿……阿莞……”
房間昏暗,深色的床褥上,如今坐起了一個女孩。
她不說話,對著他們好奇的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