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張死人臉,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那好,你不是要負責麼,既然負責就給我一個孩子。”
他眯起眼。
喬莞咬著牙,存心氣他:“他們都覺得我這個鄉下丫頭配不上你,你如果想讓我好過,倒不如讓我生一個你的孩子,這樣我也好在你家裡站穩腳跟!”
“誰說你配不上我?”他頓了下,眸底的寒光一閃而過。
“你甭管誰說,總之……我就要個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她不管不顧的又往他身上鑽,啥臉都不要了,她只要孩子。
“你給不給,給不給。”她胡攪蠻纏。
“莞莞!”傅天琅動了怒,重重的扣住她的雙肩不讓她亂動,語聲略沉的說道,“我有事要處理,晚點再說。”
喬莞吸吸鼻子,被逼急了只能哭道:“藉口,真以為我不知道呢,一切都是你為了避開我的藉口,既然你娶我回來不是為了生孩子,既然我這麼讓你討厭,咱們還睡一張床做什麼?!”
她不再讓他梏著,而是自動自發的退了一步,哆哆嗦嗦的爬下床,一邊收拾自己的衣服一邊語無倫次的嚷嚷道:“你別去什麼書房,往後也別三更半夜的回來,你若要避著我,我走就是了,我走還不行麼,咱兩分房就分房……”
喬莞收拾得快,兩個行李包裝得滿滿的,而傅天琅則一直沉默的看著她動作,既不上前幫忙,也不曾阻攔,好半晌後,他開口道:“你想清楚了?”
喬莞拉著行李包已經走到了門邊,聞言,就猶如發著酒瘋的人突然被一盆冷水潑醒,她冷得哆嗦了下,瞬間就後悔了。
哎……她不想走了怎麼辦?她剛才腦子亂哄哄的說了胡話,如今話既出口,要怎麼收?
喬莞心裡委屈得很,雖然悔得腸子一直在打結,卻始終拉不下那個臉,最後一撇唇,嘴硬道:“想清楚了。”
沉默開始在房中蔓延,兩人四目相對,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
“我走了。”喬莞動作很慢,手已經摸到了門框,但那雙腳卻像是生了根莖,如何也邁不出去。
她後悔了,後悔了,快挽留她呀。
傅天琅與她對視片刻,冷淡的點頭:“嗯。”
他沒有阻止。
喬莞腦袋瓜子登時“咣”的一聲,紅彤彤的眼眶裡溢滿了水:“我真走了。”
他不作聲,望著她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砰”的一聲關上門,喬莞抱著兩個大行李包在門口待著。
她傻站許久突然有些無措,左右張望半日,才心想現在回去認個錯,道個歉,再撒撒嬌,他會不會忘了她剛才說的話,讓她繼續和他同房?
——咚——
喬莞手一鬆,行李包重重落了地。
她慢吞吞的蹲下,抱著行李包卻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可憐兮兮的團成一個球,等著她的琅哥開門。
可她蹲了有十分鐘,蹲得兩條小腿都開始發麻,那扇冷冰冰的門板卻始終沒有開啟。
她望著自己蔥白的指尖和纏繞在手指頭上的黑髮,又幹又燥,原來自琅哥忘了她之後,她所有的心思都牽繫在他身上,連自己都忘了收拾。
一個嫁了人的婆娘最怕什麼,最怕不會收拾自己,遲早成為一個被男嫌棄的黃臉婆。
喬莞灰溜溜的爬起身,聳拉著肩膀又望了眼緊閉的門板。
想想剛才說的胡話,乾的混事……真想一磚頭拍死自己。
不體貼,不漂亮,只會撒潑,她還會做什麼……她有些嫌棄自己,摸摸鼻子,轉身去了客房。
隔天早上,喬莞頂著一雙濃的快媲美熊貓眼的黑眼圈在視窗站著,隔著厚重的窗簾看他離去的背影。
恩,她的男人精神依舊颯爽,步履依舊穩健,少了她,一切並沒有什麼不同。
車子漸漸遠去了,直到消失在她的視野,她灰溜溜的放下了窗簾。
再後來,兩人徹底分房,而分房的結果,就是他們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
傅天琅的圈子與她幾乎沒什麼交集,平日除了新聞報紙,她沒有其他渠道能接收到他的訊息,而當兩人在同一屋簷下相遇,能說的話也只有那麼幾句。
“吃了嗎?”
“吃了。”
“早點睡。”
“睡不著。”
“睡不著也睡。”
“喔。”
喬莞擱下報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