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捂著嘴,看看一臉如常的喬莞,又看看在一旁裝神弄鬼的道士,一股火氣上湧,怒道:“哪來的騙子?我閨女好好的,你給她拍什麼黃紙,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報警了!”
道士張著嘴,一時說不出話,看了她好半晌直接一個箭步來到喬莞面前:“丫頭,你身邊最近有沒有發什麼奇怪的事,或者遇到什麼陌生人。”
女孩身上始終縈繞這一股淡淡的鬼氣,假若不是鬼上身,那麼她必定在近期內與死靈有過接觸。
喬莞佯裝害怕的躲在喬媽身後,見那道士又要上前,喬媽伸手打人,卻被他躲開。
恰好門外傳來鑰匙相撞的叮噹聲,傅天琅回來了。
門一開,隨著那抹高大的身影擠入室內,道士又是倒抽一口涼氣。
他頗為震驚的盯著入口的少年,兩指顫抖不敢靠近:“好強的陰煞。”
傅天琅眯起眼,銳利的眸光筆直的射向來人:“你是誰?”
道士後退兩步,盯著傅天琅不放,眼瞅著這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渾身縈繞的又豈是他這個年紀能有的氣韻?
喬莞“噌噌噌”的上前,告狀:“琅哥,那個人剛才無緣無故濺了我一臉血,還往我臉上拍黃符。”
傅天琅聞言頓時黑臉,眯眼,煞氣騰騰朝他走來。
見他眉宇間顯露的戾氣,道士舉手還擊,他拜師學藝十幾年,不僅習得一手殺鬼,退鬼的本事,身手在同門師兄弟中更是數一數二。
可這會兒還沒發招,那人便已經卡住了他的脖子,道士渾身一僵,有些不敢置信,他甚至沒看到他出手,要害卻已被人掌控。
“出去。”黑眸微眯,傅天琅不悅看著他。
對方扣著的地方,只稍再進一步,他必死無疑。
道士震驚,他到底是什麼人,這樣的年紀,這樣的背景,卻有著令人震驚的速度、手法、力度,還有那滿身能令鬼神畏懼的陰煞……
“是貧道唐突,莫要傷了和氣,貧道這就走,這就走。”祖師爺教過,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要出手,於是他打算暫退。
等那道士一走,喬莞心底也泛起一層不小的漣漪,其實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傅天琅動手,速度真快,快得根本看不清。
他關上門,找來一塊毛巾走向喬莞。
喬莞沒吭聲,腦子裡還回蕩著他掐人脖子的畫面,她當時站在他身側,恰好看清了他的神色,雖然亦如往常般無甚表情,可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和青筋直冒的手背,好似在下一秒就會“咔擦”一下把那個道士結果了。
正想著,傅天琅突然湊了過來。
喬莞下意識的要躲,臉上便是一熱,他正捏著熱毛巾的一端細心的替她擦拭,神色溫柔,彷彿剛才的凶煞不過是南柯一夢。
到了晚上,喬爸當著一家子的面直接把喬媽罵了一頓:“你把一個騙子放進來做什麼?要是出了事咋辦?”
喬媽低頭吃飯,聽著喬爸的碎碎念,自知理虧沒吭聲。
喬莞則在一旁喂貓,瞅著它吸了幾天的香火,精神狀態似乎好了許多。
可稍後她又想到今日上門的道士,心頭總覺得不安。
果不其然,之後幾天喬莞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好幾次回頭,都能看到那個道士的身影。
他真的很好找,非常好找,幾乎只稍在人群中掃一眼,便能瞧到那道士的身影……而且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麼熱的天,他非得穿個長袍在太陽底下站著,不難受嗎?
喬莞偏過頭,揹著書包鑽進校門。
其實她曾經聽鄭叔說過,在古代當陰陽先生的人,一般或多或少都會與他們當鬼差的打好交情,也有過道行高深的人透過給鬼差點好處,知道某個人的陽壽以助人歷劫。
不過這與她沒關係,現在下頭管得嚴,生死簿都在判官手裡,普通鬼差若想檢視,還得打報告寫申請……
喬莞抿抿唇,直接把那道士當成了透明,只是某日在上學途中,被他攔下。
道士堵在入口,若有所思的瞥她一眼。
“人話尚且含糊,鬼話豈可真信,丫頭,不管她與你說了什麼,可千萬別信,鬼話連篇只為害你啊。”
喬莞本不想搭理他,轉身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問道:“道長,你說人話不可信,鬼話不可信,那麼什麼話才能相信?”
道士一怔,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無聲。
十二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冷,喬莞也從秋裝換上了厚厚的毛線衣,瞅到傅天琅脖子上圍著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