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得像將熟未熟的青蘋果。
傅天琅握著書冊的手一緊,沒有看她,視若無睹的又翻過一頁。
喬莞吸吸鼻子,聲音沉悶:“琅哥……”
彷彿千根萬根的羽毛輕輕刷過耳畔,他徐徐垂眸,目光重新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久不見回應,喬莞正要悻悻的收回了手,他突然有了動作。
傅天琅放下書冊,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掌緩緩伸入口袋,在這個過程中,他猶豫了一陣,彷彿經過一番天人交戰,最終克服理智,遞給了她一顆牛奶味的軟糖。
“只能……吃一顆。”
——
夜裡的醫院詭異的安靜,病房裡的燈也熄了,四周圍僅餘下一片漆黑。
喬莞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原本睡得挺好,正做夢呢,鼻間突然傳來一陣麻癢……
“哈啾!”
她搓搓鼻子,剛睜眼,就迎上了一雙綠油油的眼珠子。
她嚇得說不出話,心肝亂顫一陣,才知道是阿琪。
黑貓那一身毛髮在月光下泛出柔和的光澤,嘴一張,它拋給她一個小瓶子。
喬莞定睛一瞧,是她們地府的香火瓶!
“你怎麼會有?”她心頭大喜,擰開木塞子嗅了嗅,一直癒合緩慢的腳傷果真好了許多。
“上次你給我的,沒用完。”黑貓在床頭打了個滾,懶洋洋的舔著爪子,一副不太想搭理她的樣子。
喬莞將瓶口湊到鼻間,用力的嗅了一口,想想上回給它的時候,好像是兩年前的事……
“阿琪,謝謝……”半晌,她盯著在一旁打盹的黑貓,伸長了手臂把它撈進懷裡,又扯過被褥將一人一貓裹住。
黑貓在她懷中睜眼:“謝我什麼?”
喬莞不作聲,心裡很清楚這次能獲救,全是因為阿琪關係,想想這幾年,阿琪雖然對她一直很冷淡,但是在危難關頭,卻總會對她施以援手。
其實她是一隻好鬼。
她又抱了抱它。
黑貓冷哼一聲:“你別弄錯了,我救你是為了自己,如果你死了,誰給我解開這道枷鎖?”
喬莞低頭沉吟,在佔便宜上,她那腦子倒是轉得飛快:“對,對,我可不能死了,我死了你怎麼辦?”
黑貓瞪她,一時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喬莞笑眯眯的對著它:“所以你再教我點口訣吧,下次要是碰上這種事,我也能自保對吧?”
黑貓沉默了一陣,突然劇烈的掙扎起來:“臉皮真厚。”
喬莞死死的抱著它不撒手,對,她就是臉皮厚。
——
接下來的幾天,傅天琅據說是與東家請了假,日日陪在醫院。
說他兄妹情深?這倒不像,畢竟喬爸喬媽住院那會兒,也不見他著急成那樣。
於是當喬媽在一次無意中,看到傅天琅給喬莞洗腳的神態時,終於開了竅。
晚上找了個時間,她愁眉不展的坐在喬爸床邊問道:“你說,這阿琅是不是喜歡上我們家老三了?”
喬爸怔了下,心想你可算看出來了,全家都知道的事,就他這婆娘還懵懵懂懂沒有進入狀態。
喬媽也不管喬爸怎麼想,徑自在燈下唸叨:“阿麗咋辦?這不是亂套了嗎?”
“還能咋辦?”喬爸抿抿唇,若是早幾年還在小鎮上的時候,他也許可以理直氣壯的押著他娶喬麗,但如今經過上回的車禍,這喬琅不僅神通廣大的替他們解決了天價的醫藥費,還每個月挑起一個家的生計。
這個上門女婿,他無論如何都想要的,所以他現在也後悔,當初如果沒進城多好,也不會發生這些事,而今傅天琅有手有腳,個子又高,接觸了山外的世界,不僅適應良好,掙錢能力更是毋庸置疑,這樣一個成年的大男人,他還怎麼管得住?他若是想跑,他能捆著他?
所以喬爸也愁了,罵道:“阿莞才多大?八字都沒一撇的事,你沒事盡唸叨個啥。”
喬媽無端端被吼了一句,眼眶紅了紅:“萬春,要不明兒個你跟阿琅說說?好好勸勸,也許還來得及?”
喬爸臉色一沉:“勸什麼?孩子大了,這些事咱倆管不著。”
喬媽噎了下,頓時便怒了:“怎麼管不著?他……當初都說好的事,他也答應了的,怎能出爾反爾呢?!”
見喬爸跟個受氣包似的在一旁吃果,喬媽直接搶了過來,怒巴巴的道:“你不勸是嗎?好,我勸,我明天就跟他說去,可不能這樣,我們阿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