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菜進了屋,卻見他神色越發凝重,也跟著擰眉道:“怎麼,阿莞還不起來?這丫頭咋進了城就能懶成這模樣?阿莞!阿莞!”
喬莞還是不應。
喬敏奇蹟,上前就想把她拽起來,有人卻比他更快一步。
傅天琅一把將人打橫抱起,跟一陣風似的送往醫院。
可喬莞進了醫院,什麼儀器都用了,就是檢查不出個所以然。
喬媽臉色白了白,冷不丁的想到鄉下那會兒,她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但喬莞確實出過類似的症狀,就像睡著一般,怎麼叫也叫不醒,最後還是她花錢請來神婆……
“怎麼會這樣?昨天不還好好的嗎?”喬媽坐在病床邊,死死的握著她的手不放。
喬敏、喬麗分別站在一旁,都不吭聲。
傅天琅在走廊外和醫生交流,這醫生剛給喬莞拍了片子,卻照不出什麼毛病,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全身無外傷,除了睡著了還能怎麼著?
於是在時隔數年以後,喬莞又以同樣的情況在醫院住了下來,每日靠打點滴度日,可數日過去,始終不見好轉,這可把喬媽嚇壞了。
她又打起了請神婆的主意,讓喬敏出去打聽打聽,也不知聽誰說的,在某條老舊的居民樓裡請來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婦人體胖,吃得珠圓玉潤,到醫院來的時候病房裡只有喬家的三個女人。
“你家娃娃中邪了。”
她略略看了三人一眼,拿著一把摺扇,“唰”的一下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啟,就開始對著床頭跳舞。
喬麗留意到扇子上的鬼畫符,撇撇嘴,一看就知道那女人是個老騙子,可是瞧著喬媽信得十足十,又是跪又拜的模樣,沒敢多話。
中年婦女確實是看中喬媽那無知婦孺的脾性,專司坑蒙拐騙來的,一場舞跳完,嘀嘀咕咕半天,轉過身說:“你女兒中的邪真是厲害,看樣子是沒救了。”
喬媽一聽,哭得稀里嘩的跪下,扯住婦人的腿,哀求道:“那可咋辦,我女兒不能有事啊,大仙,你得救救她,一定得救救她!”
婦人佯裝為難,擰了擰眉毛說:“辦法也不是沒有,我祖上傳下來一個秘方,也許可以一試,不過這藥材就有點……”
喬媽想也不想的說:“多少錢?您說,多少我都給!”
婦人唉聲嘆氣:“這樣吧,你先給我三萬,我回去煎藥,一天一副,先喝十天。”
她說著,瞥了眼床上的喬莞,看那丫頭無病無痛就像是睡了,她就開點補身的中藥,喝不死人,而且十天,足夠她清醒過來,就算她醒不來,她也能找理由開脫。
“成!”喬媽爽快的答應,從包裡取出銀行卡,遞給喬麗就打算讓她去領錢。
婦人搓搓手,頓時眉開眼笑。
將她的神態收入眼底,喬麗死咬著唇畔不肯動:“媽,她是個騙子!你這錢要給了她,那與扔進河裡有什麼不同?!”
婦人臉色一沉,尖銳的還擊:“小丫頭,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你們如果不相信我,我死皮賴臉留下有什麼意思?回頭還得落個神棍的名頭,這不是砸我招牌嗎?”
說完她就想走,卻被喬媽攔著:“大仙,她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跟她一般計較。”
回頭又衝喬麗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去領錢啊,難道你不希望莞莞醒過來?”
喬麗被吼得眼眶一紅,重重的一跺腳,推開門跑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恰好撞上歸來的傅天琅,她沒瞧他徑自下了樓。
中年婦人見魚兒上鉤,唇畔勾了勾,誰知剛回頭,冷不丁的撞上了一雙黑洞洞的眼眸。
傅天琅不知在病房前站了多久,目光裡像是有種化不開的冰雪,冷得側骨,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婦人突然有點緊張,不過好在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徑自回到床邊。
到了下午,婦人收了錢果真給他們端來一碗黑漆漆的中藥。
喬媽接過,連看也不看就要餵給喬莞,卻被傅天琅攔下。
他盯著那碗還在冒著熱氣的中藥不放,眼眸危險的眯起,瞬時間,周圍的氣息似乎生出異動。
中年婦人忍不住屏息,加了句:“再不喂下去,等冷了,那效果就不行了。”
傅天琅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而後一鬆手,那碗藥直挺挺的摔在她腳邊,“哐當”一聲,碗碎了,滾熱的湯藥跟著濺了她一腳。
她被燙得尖叫一聲,破口大罵:“你啥子意思!”
喬媽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