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著腦袋,擠在人群裡往外走,試圖矇混過關。
可還沒出校門口,一雙鐵壁便將她抱了起來。
傅天琅的抱法,絕對不是什麼公主抱,而是完全抱小孩的方式,一條胳膊抵著她的屁股,另一隻則直接圈上她的腿,那繃得緊緊的手臂就像兩道鉗子,讓喬莞生出一種他怕她跑了的錯覺。
“我能自己走。”留意到周圍看熱鬧的眼神,她臉蛋微紅。
他不作聲,依然故我的抱著她往前走。
喬莞見他正板著一張臉,只能小聲的說道:“我,我長大了,不小了,你別……”
“我抱得動。”他不鹹不淡的打斷她。
喬莞囧,她不是這個意思……
接著他沒有把她帶回家,而是來到附近的一個麥當勞餐廳,點餐的時候依然抱著她,不管別人怎麼看,就是不願意撒手。
好不容易喬莞被他放下來,可一抬頭迎上他專注的目光,就知道自己肯定跑不掉,於是也就老老實實的坐著。
拿起他買的炸雞咬了一口,她咂巴咂巴嘴,知道他一定在看她,卻沒肯抬頭,對於喬莞這種鄉下孩子來說,第一次來麥當勞的時候自然是覺得新鮮的,而打從傅天琅帶她來過一次,她就一直心心念念著,可他非說這些是垃圾食品,不准她多吃。
這會兒卻破天荒的把她帶來,八成是為了討好她?
喬莞不吭聲,等了好半晌,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嘆道:“對不起,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對你亂髮脾氣。”
喬莞有些吃驚的抬眼,原來讓他這幾天心神不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認為她在生氣?
隨即她又垂眸,她哪有生氣,明明錯的人是她,她不跟他和好也是另有原因的,但不能說,難不成她要告訴他,我十八歲的時候有個劫,說不定會翹辮子,你別再把心放我身上了,咱兩註定沒結果?
真這麼說了,傅天琅會不會把她打包送進醫院?
喬莞垂著腦袋不吭氣,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抽開,只能小聲嘀咕:“沒生氣。”
他一動不動的凝望著她,明明是跟平時一樣的面容,眸底卻湧出一種異樣的情緒。
喉頭微微滾動,他放軟了語調說:“明天,給我送飯?”
喬莞猶豫了,抬起頭剛要拒絕,卻冷不丁的撞入一汪幽泉,她心頭大震,仔細一瞧,竟在裡頭讀出了受傷的情緒。
喬莞驚得眼眸微張,平日他甚少在外人面前顯露情緒,可如今卻毫不遮掩的將他這幾日的不安、焦躁、受傷暴露在她面前。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傅天琅讓她手足無措,
喬莞原本打算把心一橫,堅決斬斷情絲,把這段感情掐死在搖床裡。
可她又不是石頭,這幾年的相處下來,她當然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關懷備至,這麼好的人,她怎麼捨得傷他,當即心一軟,就做出了他平時最常乾的事……
她把那隻水晶兔子從書包裡掏了出來,就像他之前哄她一樣的哄回去:“這是給你的回禮。”
他怔了下,垂眸看她,見她不說話,又將目光落在掌心那隻水晶兔上,小小的一隻鑰匙扣,晶瑩剔透,就像她的人一樣可愛討喜。
他盯著不放,突然說道:“哪來的錢?”
雖然這小物件在他眼中略顯廉價,但是對於現在的喬莞來說,還不是她輕易就能買得起的東西。
話落,兩人皆是一愣。
喬莞是因為錢的來源,而傅天琅則是因為自己過於生硬的語氣。
他自責,好不容才與她和好,怎能再用這種質問的語氣對她?
喬莞倒是沒往那頭想,畢竟對傅天琅硬邦邦的語氣和表情,她已經習慣了。
低頭用吸管戳了戳漂浮在可樂上的冰塊,她答道:“我打工掙的,你不喜歡嗎?”
聞言傅天琅僵了下,五指微攏,抿著唇問她:“去哪打工?”
這話說的,明顯放柔了語氣。
喬莞默默瞥他一眼,底氣有些不足:“我去李君寶家裡做招待,他說一小時給我一百……”
她一五一十的將那晚的事告訴他,只是省略了邵澤陽欺負她那段。
傅天琅沉默的聽完,慢慢的攥緊了掌心的水晶:“就為了給我買這個?”
喬莞點點頭,掏出自己的鑰匙,上面也扣了一隻兔子,只是那隻的體型比較小:“一人一隻,我答應要給你回禮的。”
他喉頭滾動,好半晌才抑制下心頭情緒的波動,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