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己的樣,頭又疼了。
這個喬琅可是楚金鵬的人,明擺著是來陪公主讀書的,他就算不給他面子,也得看在楚金鵬的份上,否則他這個校長也不用當了。
“鍾夫人,誰沒有個犯錯的時候?喬琅其實也不過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因為一時衝動才做錯了事,您看就原諒他一次,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鍾氏夫婦明顯不吃這套:“機會?我給他機會,誰給我兒子一個機會?我無辜的曉波,無端端被這個粗人給害了,何校長,我跟你說實話吧,今兒個你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們法庭上見!”
這是要告學校的節奏了。
何校長滿臉熱汗,鍾家在榕江市家大業大,真要鬧起來那官司有得打,對他來說,錢不是問題,但一場官司下來,媒體的報道,私下的流傳,損傷的就是學校的聲譽。
可處置喬琅?
楚家他更惹不起啊,惹了楚家,就楚金鵬那個眥睚必報的脾氣,丟了聲譽還算小的,丟了命可就賠大了。
“鍾先生,鐘太太,我進裡間接個電話,稍等。”
話落,他也不瞧這幾人,進屋裡給楚金鵬敲了一個電話。
他心想,喬琅頂多也就是楚家的一個手下,現在犯了事,楚金鵬沒道理為了一個保鏢得罪鍾家,可誰知電話沒掛多久,楚金鵬親自過來了。
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了校長辦公室,一屁股坐在坐沙發上,笑容滿面的問:“怎麼回事?”
在楚金鵬面前,鍾氏夫婦收起了方才的氣焰,只將事情說了一遍。
楚金鵬低頭尋思了一陣,把傅天琅叫過來:“阿琅啊,怎麼回事?”
傅天琅神色不變,在九叔那強大的氣場下,面上並未露出半絲懼色:“他先動的手。”
楚金鵬眯起眼:“有這回事?”
一屋子相繼噤聲,鍾氏夫婦臉色也不好,畢竟當時食堂內的目擊證人不少,由不得他們抵賴。
原本他們也只是想仗勢欺一欺傅天琅那個沒什麼背景的窮小子,至少得給兒子出口惡氣,順便威脅校長,把三個月後的唯一一個推薦名額拿到,屆時他們兒子就算不參加入學考試,也能前往國外一所著名的學校就讀。
可誰知道楚金鵬會為了一個保鏢親自出面?不過即便他親自過來,事情發展也不會生變,畢竟那只是個保鏢,他不需要冒著得罪鍾家的風險偏袒一個下人。
“阿琅,就算曉波不懂事,看在鍾總的面子上,你也不該下這麼重的手呀。”楚金鵬長嘆。
鍾夫人長吁口氣,這個九叔果然是個明白人。
楚金鵬笑眯眯的又說:“這樣吧,鍾總,這次是我管教無方,令郎的醫藥費全權包在我身上,咱們都是爽快人,你就賣我一個面子,照何校長的說法去做,如何?”
鍾夫人愣了下,不太樂意了,誰不知道喬琅是給楚芯夢伴讀來的,他根本不在乎成績,更何況是一個大過,這不痛不癢的頂什麼事?
她又要開口,楚金鵬卻比她更快,笑容也越發慈祥:“前陣子,我聽說鍾氏的廠子缺人?鍾總,你真是見外,缺人怎麼不和我說?咱們盛德集團什麼不多,就是人多,改天我找幾個兄弟給你,雖然他們沒什麼文化,都是粗人,但是守個門,乾點粗活還是可以的。”
瞧著楚金鵬那張和和氣氣的笑臉,鍾氏夫婦這下笑不出了。
他無端端派兄弟上他們那到底是幫忙的,還是砸場子鬧事大傢伙心裡清楚。
“你……”鍾夫人氣不過,這不是威脅嗎?
那話外之音明擺了就是:老子沒文化,是粗人,你今兒個要是不按照我說的辦,我那啥都不多,就是人多,別說一個廠,就是一個城也能給你幹倒。
這個痞子,老流氓!
鍾夫人剛要發火,卻被丈夫按住。
一身西裝筆挺,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睛的鐘總笑著妥協:“也好,就照楚總說的辦。”
——
這天下午,喬莞翹課了。
之前她眼睜睜的看著傅天琅給人帶走,可跟到校長室卻進不去了,只能守在樓下的一顆大樹底下等著。
陽光透過樹影斑斑駁駁的映在腳底板,而她沒什麼事做,低頭數著地上的小石子,數到一千的時候,大樓底下突然走出了一行人。
馮海德與傅天琅一左一右的跟在九叔身側,喬莞視力不錯,隔著大老遠都能看到馮海德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滿臉鄙夷與嘲諷,光瞧著就知道沒說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