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額上的冷汗直冒:“……”
他……不敢說啊……
最後實在沒轍,他哆哆嗦嗦的給一行人跪了下來:“楚先生,是我無能,你……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楚金鵬給他的回應就是一腳把人踹翻。
之後他不信邪,陸續又請來幾名醫生,給出的答案一致,確實是懷孕了無異。
這下楚金鵬不得不信,仰著臉憤怒的看著女兒的睡眼,他憤怒又痛心的道:“到底是誰的種?!”
昏暗的燈光下,楚芯夢昏昏欲睡的靠在枕上,精緻的五官如今呈現的是一種病態的白。
她看起來很瘦,露在真絲被外的五根手指頭如今瘦成了枯柴。
“爸爸,求求你別問了,就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她嬌滴滴的啜泣,肩頭髮顫,一副我見猶憐的姿態,
楚金鵬鐵青著臉色,見她不肯說,一甩手揮落了桌子上的沙漏,“砰”的一聲巨響,玻璃渣子散了一地。
——
這一天,楚家別墅正被一股低氣壓籠罩。
書房裡。
“唰”的一聲,楚金鵬將窗簾拉開,力道之大,險些扯落了上方的金屬環口。
馮海德安靜的帶上門,臉色同樣陰沉。
“查!分派人手下去,我一定要知道是哪個狗犢子乾的好事!”說話的時候,他面目鐵青,表情陰狠,一副要將對方碎屍萬段的模樣。
馮海德毫不遲疑的點頭,若是讓他知道那人是誰,他必定會一槍崩出他的腦漿。
“九叔,小姐怎麼辦?”
楚芯夢平日的活動範圍很小,查到人也是遲早的問題,最終的是現在情況該如何處理。
楚金鵬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自己寶貝了十幾年的女兒無端端被人欺負,他子覺得心中一陣絞痛。
“過兩天等她情緒穩定以後帶她去醫院,這個雜種不能留。”
馮海德別過臉:“如果小姐不願意怎麼辦?”
楚金鵬憤怒的收回手,指甲陷進了肉裡他卻不覺得疼:“不管她願不願意,這個雜種必須死!”
馮海德聞言,悄悄吁了口氣。
可幾天過去,沒等楚金鵬動手,楚芯夢便先一步進行了反擊。
午後陽光正好,馮海德帶著一行人進了她的房門。
床上的女孩依舊美麗,只是更單薄消瘦了些,她微眯起眼,目光陰氣森森的在來人身上逡巡,不知何時搶走了馮海德別再腰部的手槍。
她的動作太快,快得令人咂舌,令人反應不及,可緊接著,當馮海德聽到子彈上膛而產生的金屬摩擦聲時,嚇得瞬間僵立。
“把我爸爸叫來。”與眾人驚慌的神色相比,楚芯夢反倒顯得格外淡定。
楚金鵬坐著專車,很快就到了家。
他腳步匆匆的上樓,一進房門,險些被眼前的那一幕嚇得心跳停止。
“芯夢,你這是做什麼?”
楚芯夢將那管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的太陽穴,表情嚴肅:“爸爸,你不要逼我,如果這個孩子沒了,我絕不獨活!”
楚金鵬頭上全是冷汗,見她態度決絕,並不是裝腔作勢,心頭更慌。
“你先把槍放下,有話我們好好說。”
他兩眼緊緊的盯著前方,生怕那槍一個不好使,走火了怎麼辦?
“你先答應我!”楚芯夢的臉色更白了,在那盞刺目的白熾燈下,沒有任何表情,只知歇斯底里的尖叫。
楚金鵬兩手發抖,生怕女兒因為一時衝動而做傻事,只能痛心的開口:“好,我答應你,這孩子你要生就生吧,爸爸給你養著,只要你別做傻事……”
楚芯夢肩頭一鬆,馮海德見狀便趁勢奪過手槍,而後一把扶住她虛弱的身體,只覺得少女的額頭水亮一片,近看了才知道那黏糊糊的一層全是她的汗。
楚芯夢像是真的很虛弱,最後只瞥了他一眼,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個下午的時間,楚家安靜得彷彿沒了生氣。
楚金鵬在女兒睡下後就氣沖沖的走了,剩下馮海德和莉莉絲。
傭人端了一盤新鮮的水果從廚房裡出來,正準備大小姐送去,途中被馮海德接手。
“我來。”
他站在樓梯口,垂眸沉吟半晌,最終是敲響對方的房門。
沒多時,裡頭傳來一道清脆的回應:
“進來。”
月光淡淡的灑落室內,楚芯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