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師傅。”他下顎抵著她的肩,聲音突然沉得嚇人。
喬莞眨眨眼,腦中像是晃過一道靈光,算是完全明白過來了。
於是在臨走前的一天晚上,老頭髮現喬莞對自己態度的轉變,從一開始的滿懷戒心到如今當長輩伺候的殷勤……
就像這會兒,老頭兒端著一杯熱茶水,有點受寵若驚的看著她。
“水熱了?”喬莞眼睛發亮,像被點燃的燈,隨後不等老頭說話,便一把取過杯子,吭哧吭哧的回去換水,後來又端上一盤切好的西瓜,看著老頭在那吃了一口,眉目彎彎的笑。
傅天琅的師傅,就是她的師傅。
老頭挑起眉,吃了口小西瓜落下一枚黑子,隨後衝她搖頭說道:“這瓜不甜?”
喬莞愣了下,捏著小牙籤吃了一塊,果真淡了些。
“廚房還有,我去切。”
老頭點頭:“順道把碗洗了。”
喬莞:“喔!”
老頭:“後院還有幾件衣服,也洗了吧。”
喬莞:“喔!”
老頭:“地板也掃掃。”
喬莞:“喔!”
望著她跑遠的背影,老頭餘光瞥見傅天琅突然暗沉下來的臉色,調皮的衝他挑挑眉毛:“咋了,心疼了?”
傅天琅眼望前方,輕嘆一聲:“您別欺負她。”
老頭樂呵呵的笑:“我啥時候欺負她了?丫頭那麼小,沒領證吧,年輕人悠著點,別玩出人命。”
傅天琅不置可否:“不會。”
老頭驚愕道:“沒做過?”
傅天琅神色一僵,默默點頭。
每天睡一間房,一張床,隔壁躺的又是個水靈靈,俏生生的姑娘,正常男人能忍住?
老頭經過一番思索後,語重心長的說:“你年紀輕輕,不會這種事也很正常,今兒個我就看在你是秦老頭弟子的份上,送你幾本書,你等著,我就放在床底,一會兒給你找出來……”
這回,傅天琅的臉色黑了個徹底。
老頭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直到喬莞端著一盤子西瓜回來,這才住了口。
老頭戳了一顆進嘴裡,瞅著喬莞亮晶晶的眼,點頭:“甜。”
見她鬆了口氣,又忙碌碌的往外跑的背影,心窩一暖,笑道:“丫頭是個好丫頭……可惜,配不上你啊。”
傅天琅執黑子的手一僵,不悅的眯起眼。
老頭扼腕道:“只要你想要,金錢權利,名譽地位,都能唾手可得,何況那丫頭也不是那麼獨特,你何必為了小小的兒女私情,放棄大好前程?”
傅天琅抿起唇,目光如刃:“該您了。”
老頭挑著眉梢不動聲色的與他對視,雖然這小子用的是尊稱,可火氣倒是不小。
重新落下一子,果不其然,他在下一步便撅棄了保守的路數,轉而步步緊逼,落子之處一片殺伐。
——
八月初,秋風微涼。
一大早,喬莞換好衣服和傅天琅一起出了門。
老頭習慣早起,這會兒已經在院子裡晨練,見著兩人微微一嘆:“要走了?”
語中透出些許不捨。
傅天琅站在她身後點頭,高大的身軀揹著光,罩下的黑影將她牢牢籠罩。
“怎麼不多住兩天?”老頭有些不捨的看了眼遠處的青年,多好的苗子,可惜了。
傅天琅不作聲,行走間神色冷漠,似乎一點留戀也沒有。
這還是兩師徒嗎?
喬莞眨眨眼,在他上車的時候又跑去了後尾箱,把大姐送的臘肉通通搬進了廚房。
老頭不客氣的收下,站在門口笑盈盈的衝著他們揮手,轉眼間,車子已經駛出了這個路口。
秋天的玉米成熟了,葉子幹黃,車子駛過去能看到一片延綿不到盡頭的景象。
喬莞坐在副駕駛位上,時不時瞅一眼傅天琅,看完又往後張望,卻始終沒說什麼。
接著兩人就像來時一樣,一路遊玩一路往回家的路上開,直到幾天後,喬莞在收拾行李的當口發現她學生證上的一寸照不見了。
她抓抓頭髮,盯著本子上的印子不放,那很顯然就是被人撕下來的痕跡。
“怎麼?”傅天琅帶著一身水汽的從浴室裡出來。
“我的照片好像被誰撕掉了。”她把學生證丟到一旁,轉而在包裡亂找,說不定是掉了……
他拾起檢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