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華公主在大廳恢復安靜的片刻之後,又柔聲說了句:“安國公繼續介紹就好,介紹到的人也不用起身行禮了,我知道誰是誰就好,也免去了這段時間在府裡若是遇到人。還不認識的尷尬。”
新華公主說完輕輕的撫了撫額,她已經有好多年沒與這麼多人磨這麼多唇舌了。白鴻禮自然是觀察到她的疲倦之意,想著能快點結束也好。這個白安雅到底還是任性了些,可是新華公主寵她,白鴻禮也沒話可說。
想到這裡,白鴻禮穩了穩心神後又順著薛靜儀的方向一一介紹下去。新華公主免去了大家的行禮,這讓本來已經準備好說辭的白玉瑾很是不滿,可是這個時候她也明白,不能強出頭。
心下忍了忍,便在白鴻禮走馬觀花的介紹中。將自己帶了過去。只是最後介紹到白玉瑛的時候,白鴻禮像是隨意的說了一句:“明天正好是瑛兒的及笄之禮,到時候勞煩公主過來主持一下可好?”
白鴻禮也不太確定新華公主會不會為府上的一個庶女主持及笄禮。可是一考慮到她的身份,白鴻禮還是帶著幾分徵詢的輕聲問道。
一想到自己的及笄禮,居然由公主主持,白玉瑛差點就忍不住要起身行禮了。可是新華公主又沒應下,她也沒好直接起來。不過已經在下面暗暗做好了準備,只等公主一答應,自己好快一點起身謝過,這樣還顯得自己的誠心。
在白玉瑛看來,白鴻禮都已經開口了,想來新華公主也不可能拒絕。所以此時她的心裡才這般篤定。
不過顯然新華公主沒隨了她的意,聽白鴻禮如此說,新華公主只是輕輕的一搖頭:“這樣怎麼好呢。生身父母都在,若是本宮主持了,怕是對外的名聲也不太好。更何況本宮這次也就是隨意挑了日子回來,與四小姐的及笄禮趕在一起,也純屬巧合。還是按著你們之前的計劃來吧。”
而白安雅也在旁邊附和著:“對啊,我們也就是趕巧了。既是如此,安國公還是自行安排吧,明天我跟孃親過來湊個熱鬧就可以了。”
聽到新華公主這樣說,白鴻禮也沒再強求,只是恭敬的應道:“那老臣就自行安排了,明天公主與縣主倒是一定要賞臉過來。不過今天晚上老臣安排了接風宴,公主與縣主可是一定要過去的。”
明天白玉瑛的及笄禮新華公主不能親自去主持,那麼這個接風宴就得安排在前面。不然怕是新華公主心裡會有什麼想法,白鴻禮心裡飛快的打算著。
而新華公主卻是帶著幾分疲倦的擺擺手:“不過就是一頓飯,左右不過那麼點意思,不擺也罷,今兒這一路折騰,本宮與縣主都累了。只想快些歇息下,不知道安國公住處可是安排好了?”
白鴻禮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新華公主的表情,看著她不像是在假裝推託,這才輕聲應道:“老臣已經將主院收拾出來,這便引領公主過去。”
聽到白鴻禮如此說,白玉瑄心下一動。白鴻禮居然肯將主院收拾收來給新華公主住?這一點明顯是她沒料到的,本來她以為要麼另尋個別院,或是將他自己的主廂收拾出來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可是沒想到居然是主院。
白玉瑄記得主院在白老夫人過世之後,白鴻禮便沒再讓人住進去過。當時白鴻禮本來是想將玉明涵安排進主院的,可是到底上面還礙著一個薛靜儀,幾番爭吵下來,白鴻禮直接一拍板,這個主院誰也別想著住了,就這麼空著吧。
所以,世代都是家主與正室夫人居住的主院,到了白鴻禮這一代,居然生生的空了下來,堂堂安國公的正室夫人卻是與府裡的姨娘一樣,住在東西兩邊的側院。
薛靜儀心裡有恨,白玉瑄也明白。可是這些恨不能成為害死自己孃親與兄長的理由。雖然現在自己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孃親與兄長就是慘死於薛靜儀之後,可是除了她,白玉瑄也想不到更符合的人了。
想到這裡,白玉瑄在心裡暗暗的回憶著,想努力記起一些,對自己追查這件事情有意義的線索。
可是她還沒細想呢,就看到白安雅站在自己面前,帶著幾分歡快的說道:“哎,你愣著做什麼呀,快跟我一起去主院瞧瞧。”
白安雅說完,也不管白玉瑄是不是願意,一把拉起她的手便向外跑去。白玉瑄事先也沒有準備,險些讓她一把拉倒了,穩了穩腳下的步子之後,白玉瑄這才在身後從容的跟了上去。
除了前面帶路的白鴻禮,這一屋子的人便只有白玉瑄被白安雅拉了過去。其它人都只是坐在椅子上,恨恨的盯著她們遠去的背影,久久的都沒敢說一句話。
白玉瑄不太明白,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