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例外。他不止是好奇,更是擔憂。自從來了西羌之後,太多事只能靠他的觀察來猜測,眼耳口鼻都被拘謹在眼前這一方天空之下,如井底之蛙。
姬妙花望著他,看似猶豫,卻又帶著幾分輕快的口吻道:“因為親親不高興。”
端木回春眯起眼睛,“是不是魔教發生了什麼事?”
姬妙花雙肩一垮,“難道親親心目中只有魔教麼?”
端木回春道:“自然不止魔教。”
姬妙花眼睛亮起,“我就知道親親心目中還是有我的。”
“還有中原。”端木回春道。
姬妙花咬著指甲,雙眼幽怨地看著他。
……
端木回春別開頭。忍字,等明日再說吧。
古塔卡抱著厚厚的包袱走過來,恭恭敬敬地遞給姬妙花。
姬妙花開啟包袱,拿出一件斗篷來。斗篷純白,領上縫著狐皮。他想為端木回春披上,卻被閃了過去。“山上真的很冷。”他故意哆嗦了一下。
端木回春無語地看著他臉上被哆嗦下來的粉末。
“天色不早。走吧。”姬妙花伸手想摟端木回春的肩膀,卻被他不著痕跡地避了開去,“峰主請。”
姬妙花道:“山路溼滑,我扶著親親會比較好哦。”
端木回春道:“睥睨山的山路偶爾也會很溼滑。”
“呀呀呀,所以說像睥睨山這樣的地方一點都不適合居住啊。”姬妙花趁機踩睥睨山一腳。
端木回春只當耳旁風,跟著姬妙花出門。他原本以為姬妙花久出未歸,定然要帶很多東西山上,誰知除了姬妙花手中的鐵鏈與斗篷之外,只有古塔卡手中拎著個精緻的小食盒。
他心中雖然充滿疑惑,卻也知道以姬妙花的性格,若他想說,就算不讓他說他也會千方百計地說出來,若他不想說,即便兜兜轉轉地套他話也套不出來。
幸好三人腳程都不滿,不到正午,便踏上山巔。
山巔全然不是端木回春想象的那般景象。
有木,稀稀疏疏。
有石,零零星星。
這倒也罷了,最主要的是,無屋可居。
端木回春看向姬妙花。
姬妙花掄起鐵鏈一圈圈地轉著,眼睛定定地看著前方。那裡,雲霧繚繞,白如雪,軟如棉,綿延起伏如海,波瀾壯闊。
突地,他將手中的鐵鏈擲了出去。
姬妙花這一丟顯然用了內力。只見鐵鏈刷拉拉地往前衝,一剎那間,便剩下一個尾巴在他手中,其餘就像一根細細的鐵橋,橫架在他與雲海之間。
端木回春驚訝地望向雲海。雲是虛無縹緲的,那裡一定藏著什麼,而那鐵鏈顯然是扣住了它。
像是為了讓他看得更清楚些,雲動了。
一座山峰露出頭角,那尖銳的峰頂猶如塔尖,高聳入雲。
“這是……”端木回春驚歎道。
“絕影峰。”姬妙花將手中的鐵鏈扣在一塊巨巖上,然後將斗篷披在端木回春身上,幫他繫好。
端木回春突然抓住他為自己綁帶的手,“我記得阿佩說過,峰主從來不帶人上絕影峰。”
難得端木回春主動,姬妙花焉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反手握住端木回春的手,拇指輕輕地摸索著他的手背,撅嘴道:“呀呀呀,親親記得阿佩的話,卻不記得我的話,這樣很不好哦。”
端木回春用力抽回手,道:“端木回春武功雖然不濟,但臉皮還有的,怎敢奢望峰主為我破例?峰主還是送我回山下吧。”看著絕影峰,他想到無數個詞,諸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諸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諸如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他越想便越覺得住在山下大屋其實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姬妙花抬手指,勾住他的下巴道:“親親是在羞澀麼?不過孤男寡男的兩人生活,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端木回春走到山峰邊往下張望,“下面是什麼?”
“湍急的水流。”姬妙花道,“師父選絕影峰就是看中它孤立無援的地勢。”
端木回春道:“尊師不怕被人圍攻無處可逃麼?”
姬妙花道:“我師父若是被人圍攻,無處可逃的一定不是他。不過可惜,他之前一時想不開,離開絕影峰去了沙漠,此刻並不在山上。”
端木回春稍稍鬆了口氣。面對姬妙花這樣一個小妖孽已經讓他頭疼不已,他不敢想象若是他師父還在會怎麼樣。
姬妙花道:“若是我師父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