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將軍心中當自有主意。”
進不能進,退不得退,雲州道:“我知道了。”
四月,劉子善奉天子詔領軍十萬入燁京。
元祐十年六月,燁京亂平,劉子善回師,城中皆慶。
只是卻始終無人提天子還都之事,劉子善以燁京久歷戰亂,宮室毀損,已失王氣,將遷都之事提上議程,雲曖臉色一日比一日冷,日日聽他將那琴撥的聲音撕裂,鮮侑也跟著心驚肉跳,欲勸卻無能,鮮侑見他手已是磨破出血,再忍不住,跪下抓住他手,沉痛道:
“陛下當自珍重,陛下熬過了千難萬難,難道這一時竟熬不過了嗎?”
雲曖道:“正是熬過了千難萬難,所以才更不能忍受。”
正各自緘默,侍從通傳,道孟長史求見,雲曖道傳,片刻孟琅進門,俯身拜,雲曖道: “孟長史有何事?”
孟琅道:“陛下,許太后,皇后皆到了。”
當初燁京變亂,雲曖先送了她們出宮,不料半道為人所劫,直到月前才尋回,昨日已到雋城,雲曖聽罷忙站起來道:“快帶我去見。”
許氏並非雲曖生母,性子婉弱沉默,與皇帝素來也不親近,跟皇后劉婉很有幾分相似,雲曖對這兩人也並無深情,不過此時聽到這訊息仍頗為高興,整衣就要出去,侍從已經扶將而來,許氏帶了劉婉欲禮,雲曖忙親身上前一手一邊將兩人扶住,道:
“母后折煞兒臣了。”
拉了她二人坐,敘起話來,鮮侑見狀先告退,在庭中稍站了一會,看著庭中高樹,孟琅亦出來,同他並肩站著,鮮侑來了雋城一年,並未有幾次同他單獨一處,黃昏日光透過樹葉間隙,碎金一般迎面灑來,孟琅道:“恕之可隨我去府中小坐?”
鮮侑道:“我還未見過兄嫂吧?”
孟琅笑道:“今日可以見見。”
鮮侑見他笑,彷彿回到舊日,不由道:“這麼多年,從玉好像一點也沒見老。”
孟琅道:“恕之這是咒我呀,我年紀已經很老了嗎?”
鮮侑道:“只是見到從玉就想起往日,咱們認識的太久。”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孟琅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