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荊撐著頭,想了什麼道:“早已不是我管事的時候了,若是武林群雄就這麼容易濺了血,那些人沒資格叫‘群雄’,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況且…不是還有慕雲舟麼?”
看柴荊眼裡是掩不住的冷漠,薛小召感覺背後一陣陰寒。他怎麼忘了,就算這人與慕雲舟聯手滅了讓人聞風喪膽的魔宮,柴荊依舊是柴荊,不喜歡做的事不想救的人,五馬分屍在他面前眼睛都不挑一下。這麼一想,薛小召便對柴荊有些負氣,也不管是否失禮便薄怒道:“慕雲舟前輩已經退隱,他說了不再管武林之事,武林也不要去打擾他!”
柴荊眼神移回薛小召的身上,一改剛剛的溫和,剩下的只是淡漠:“你父親與我交情匪淺,我不會看你白白送死,但其他人我不會理,理得了也是懶得理。接下來的,我只說一遍,你不要說出去,免得失了性命。之後是走是留,自己斟酌。”
“是。”薛小召壓下心底怒氣,坐正了身體。
“太子的隨身侍衛是岳家七郎,嶽無痕,岳家你可知曉?”柴荊撐著頭,問道。
“略有知曉。”薛小召撇撇嘴,岳家,就是魏國第一武將世家,為建立魏國的鬼谷家立下赫赫戰功,至今都在為鬼谷家不斷培養軍武兒郎,只不過一年接著一年死人真是奇怪,“為什麼斷定嶽無痕就和玥遺有關?”
“我想,那皇帝老兒派出自己的兒子首先是想試探,派出嶽無痕是因為岳家對玥族瞭解之深,嶽無痕當然也受影響,而且嶽無痕年紀尚輕,作為太子侍衛也顯得合理。隨太皇帝打天下時,主將嶽虞山死在南境玥窯,一萬將士也同赴黃泉,你應該都知道。”柴荊說道,見得薛小召點頭,繼續說道:
“去年,太子出巡洛陽遇刺,險些喪命,訊息馬上被封鎖了。只是那時我剛剛從冰棺裡清醒,無雙打算讓我南下修養,正途徑洛陽,便看到了那一幕。”柴荊不痛不癢地說道。
薛小召瞪大了眼睛:“行刺太子的莫不是…”
柴荊淡淡點頭:“正是玥人,而且被行刺的不只有太子,當場的民眾紛紛被砍殺,死了一百多人,許多民眾被分屍,狀況慘不忍睹。玥人扮作官兵攔截城外士兵,所以城外士兵不知城裡發生了什麼…無雙盡力阻止,才保得太子一命,所以我為什麼第一眼就認出了太子,就是這個原因。”
薛小召震驚說道:“外界傳言,太子只是輕傷而已,而行刺的是武林某不滿的小幫派…莫非這些都是不為人知的秘密?”
柴荊點點頭:“那個場景我親眼看到,太子小兒剛接過一個婦人懷裡的嬰孩,面前的婦人就一刀下來將嬰孩砍成兩半,那小子當場!了,肚子上就被捅了一刀,幸而無雙出手才保得其性命。之後玥人紛紛從假扮的民眾裡出來殺人,女子有的被割下雙乳,老人被砍下頭顱,年輕的男子就被挖出心臟活活肢解…真真血流成河。”
薛小召沈重地問:“怎麼會還有玥族的人?玥族不是在魏兵打下南境時被殺盡了麼?”
柴荊搖搖頭:“那就不知道怎麼躲過了,魏軍也可能殺不盡…但一萬魏兵無辜喪命,聽聞皇帝老兒震怒無比,且對岳家來說,殺盡玥人替老將嶽虞山報仇才是應該。玥人在洛陽行刺之後就失蹤了,所以讓那太子小兒出動的真正原因,恐怕是在武林群雄會上發現了什麼東西。”
薛小召屏住呼吸:“他們發現的東西…”
“我與無雙潛入武林盟,現在的武林盟主樑立嘛…”柴荊輕笑一聲,帶著薛小召聽得出來的藐視與嘲諷,“如何能與慕雲舟相提並論!不過是跳梁的小丑一個!”
聽得薛小召一頓。
柴荊繼續說道:“我們潛入之時,外面守衛包圍了一層又一層,情況看似不得了…我們在暗室中發現了一塊桌一樣大小的銅板,共有三層,正是無能的武林盟主沒到一年期限就匆匆召開群雄會的原因吧。”
“那塊銅板…”薛小召疑惑抬頭。
柴荊正色道:“銅板是緊密合上的,我與無雙施力都打不開,板上凹凸不平,有許多細小濃密的孔,針眼般大小,看似通向銅板中心。銅板上還有著新鮮泥土的氣息,應該是剛出土不久,但是就憑它,絕對能讓鬼谷凰先把寶貝兒子送過來。”
薛小召雖強制鎮定,但能感覺到自己握著茶杯的手已經變成了狠狠地捏著,似要捏爆了茶杯:“那銅板到底是…”
柴荊把目光移到薛小召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似乎要穿透他一般:“玥窯三邪之一,破苔古鏡,當初把魏軍攪得團團轉的東西。”
“為何前輩會怎麼清楚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