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死就怎麼死,小召到我手裡,只是快慢的問題。”
“他說的對,”薛小召突然冷靜下來,“二師兄,放我下來,他要的人是我。”
“我不會把你交給他的。”徐溫淡然道。
“我不想你因我而死,已經夠了,你放我下來!”薛小召憤怒地吼道,“我要你活著,你知不知道!放我下來啊!”
“不。”徐溫看著踱到面前的呂淵,意外地冷靜。
“二師兄…”薛小召幾乎是悽絕地哀求著,“我求你了…放我下來吧,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求求你放我下來…”
“不!”徐溫堅持道。
呂淵唇角的弧度冷凝住了,起首揚起刀閃電一揮,徐溫艱難地低身,他刺,徐溫狼狽地躲,他臉上帶著滿滿的趣味,就像抓住獵物帶回巢裡玩弄的老鷹一樣,而徐溫就像無法反抗的小雞,被他玩弄於手掌裡。瞧,他想讓他流血,他就流血,想讓他死,就讓他死…呂淵舔了舔唇角,這種感覺太妙了!
徐溫怕薛小召滑下去,兩手護著,根本攻擊不了,只由得呂淵耍弄。悲憤,卻無可奈何!心道保護的人…是絕對不能落在呂淵手上的!
“二師兄…”看著身上都是血、背著他的徐溫不停在躲,狼狽無比,薛小召已經帶著哭音哀求了,“他真的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求求你放我下來…”忽而兩人一傾斜,薛小召的頭著了地,是徐溫又摔了一跤。呂淵靠近,閒閒地一揮刀,挑掉了徐溫的腳筋。徐溫悶哼一聲,兩腳都是血,臉色煞白,抿著唇,爬過去死死護薛小召,一手攔著護在身後。
呂淵挑眉,看到薛小召的眼神,是那樣擔心、悲憤和痛苦的神情,一股燥怒襲上心來,突然覺得徐溫厭煩無比,沒了戲弄的心思,遂冷道:“我再問一遍,把不把小召交出來?”明明搶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搶,但腦海裡若干年前的場景湧現,那是小召牽著徐溫的手跑開、把他留在後面的場景…
徐溫慘白一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休、想!”話音落下,徐溫的左臂飛離,切口鮮血噴湧!徐溫痛苦地低喊一聲,右手捂住切口,手即刻間被染紅了。
“二師兄!”薛小召哭叫著,轉而看向呂淵,咬牙吼道,“呂淵!你敢不敢解我的穴,我殺了你!”
“你要為了他殺我嗎?”呂淵後退一步按著心臟,好似那裡很痛一般,表情忽轉幽怨反覆無常,“果然,你二師兄在你心裡的分量遠遠大於我…”說罷刀起刀落,徐溫的右臂飛出,混著塵土落在地上。
“住手!住手!呂淵!你這瘋子…”薛小召氣得要喊破了喉嚨。
“唔…”徐溫咬緊牙關跪在地上,努力支撐著身體,像銅牆一般擋在薛小召面前,艱難地抬起頭,痛得到極致反而沒了感覺,用最後的神志冷笑說:“大師兄…你以前…就是這樣…明明知道結局,偏要去做…而且還特別愛搶…但無論你怎麼搶,不屬於你的人…永遠不會屬於你!”
呂淵臉越來越可怕,徐溫那鐵壁般的保護身軀強烈刺激到了他,怒極反笑幾近癲狂:“不屬於我?那你就在死人坑裡邊看著,他到底屬不屬於我!”說罷一抬手,刀狠厲地落下!
薛小召睜大了眼睛口不能言。
刀從徐溫肩上傷口砍下,切過心臟,再從左腰出來。
眼前鮮血都要蒙蓋住了月亮一邊,又飄灑如三月的桃花瓣,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二師兄噙著溫暖笑顏,彷彿還是在三月桃花林裡溫柔拂去他頭上落花的二師兄…
嘴角宛若春風的笑容凝固了,那像銅牆一樣保護著他的身軀…終於緩緩倒了下來……
他看見二師兄對他笑得滿是歉意。
他說:小召…對不…
似乎一切都靜止了,薛小召的表情都是空白的。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瘋的。
“呂淵!”薛小召乍然清醒,絕望地吼道,“你這個惡鬼!我饒不了你!我要殺了你!”剛吼完,臉就被蠻力里拉過,對上一雙只剩殘暴的雙眼。
呂淵狠狠地吻上那唇,談不上是吻,是咬是怒是洩憤,很快他就退了出來,兩人的唇上都有鮮血,再慢一點,自己的舌就會被薛小召咬斷了。
“你是逼我在這裡要了你?”呂淵唇角笑得輕柔,眼神卻已頻臨癲狂邊緣,指腹摩挲著薛小召帶血的唇,忽五指作爪猛然撕了薛小召胸前衣襟。
此時從林子裡衝出一個人,看到兩人就停了下來,鼻子噴著氣,顯然是一路狂奔過來的,他明媚的五官在蒼白月色下怒成一團,抬手,刀尖指向呂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