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看,李放的額頭冒著細汗,面色更是由白轉青,眼神渙散,症狀竟然有加重的趨勢。
沈君堯本在看書,聽到杜新澤的話後也站起了身,似乎也在等李放回答。
李放抬眼看了看沈君堯稍顯不愉的表情,然後將視線落回到杜新澤的身上,喉頭快速滑動了一下,說:“杜先生我沒事。失陪一下。”
說著話他緩緩站起身,腳步蹣跚走向機艙後方,看樣子是要去洗手間。
剛走兩步,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冷冰冰的嘲諷,“要吐可以,別把廁所弄髒了。飛機至少還要飛十小時。”
李放的身形停了一秒,似乎是深吸了口氣,繼續搖晃著向後面走去。
杜新澤也猜到了李放可能要去嘔吐,只是沒想到沈君堯會在這時候刺激他。醫者仁心,他忍不住瞪了沈君堯一眼。
沈君堯只是眼帶鄙視地望著李放的背影,眉宇緊蹙,完全沒收到杜新澤的警告。
估摸著李放短時間內回不來,杜新澤走回沈君堯身邊,壓低聲音說:“李放是不是哪裡得罪你了?你怎麼老喜歡針對他。”
沈君堯輕哼一聲,“你瞧瞧他那樣,好好的旅行搞得和受罪一樣,看著就讓人生氣。既然會暈機就早點說,我正好不用帶他們同去。話又說回來,這事還真是可笑,知道自己有這毛病還辦了本護照,他該不是以為出國是可以靠兩條腿走著去的吧。”
杜新澤無奈地搖搖頭,“沈君堯,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刻薄了。就算真有睚眥,拜託你也有些風度好不好,他現在是個病人。”
“既然是病人有你這個大醫生照顧就行了。我可以保證,就算我再刻薄些,他也不會在乎。”
過了十來分鍾,李放再度回到座位上。臉色比方才好了些,只是皺著的眉頭仍舊沒有鬆開。
杜新澤讓空姐送上暈機藥和清水,並建議他把椅子放平了睡上一覺。
李放道了聲謝謝後也沒再堅持,帶著暈眩和噁心,混混噩噩進入了夢想。
☆、貼身保鏢 08
08 大學啊,沒圍牆
飛行了將近十五個小時,一行四人終於回到了地面上。
杜家安排的車子將他們接到了杜家在紐約的小別墅。
雖然杜家只剩下杜新澤一人,且他又長居國內,但這個別墅仍有專業人士定期來打掃維護。
所以房子雖不如沈家的別墅透著股富貴氣,依舊令人感到舒服。
翌日就是校慶日。沈君堯他們吃完早飯後就驅車前往哈諾特大學。
車開到一個三岔路口,杜新澤帶頭下了車,領著大家往前走。
道路兩旁的大樹上掛著無數氣球,各色橫幅和彩旗跨在路中間,身邊則是一張張洋溢著清楚氣息的笑臉。
陸傑用肩膀頂了頂身旁的李放,小聲問道:“不是說去參加大學校慶嗎?怎麼跑這地兒來了。”
李放看頭前兩人並沒注意到陸傑的話,忙壓低了聲音說:“這裡好像就是。”
“這裡就是?”
陸傑瞪大了眼,四下環顧一番,“我記得來的路上沒經過什麼大門啊?這就算是大學校園了?”
一路往中心禮堂走去,他們這一行人十分惹人注意。
沈君堯俊逸倜儻,杜新澤溫文爾雅,李放的外貌雖及不上這兩人,但也是清秀卓異。
四個人中有三個帥哥,外加一個虎背熊腰的陸傑,路過的不論男女都會對他們投以熱切探究的目光。
甚至有兩位金髮碧眼的女孩上來搭訕,被杜新澤極有風度地婉拒了。
見到伊萊恩.克羅克教授,沈君堯和杜新澤自然是表現得十分高興。
教授抖著一把絡腮鬍,對著沈君堯他們又拍肩又擁抱,並極力邀請兩人去他家吃午飯。
可惜杜新澤要參加學校特地為校董們舉辦的冷餐會,所以沈君堯只能單獨前往。
因為這頓飯的私人味道太過濃烈,沈君堯堅持不肯讓李放他們同去。
作為折衷,李放和陸傑將沈君堯送到了教授家的門口,並定好三小時後來接他。
令他們有些意外的是,臨分手前沈君堯從錢包裡摸出兩張百元大鈔,說是給他們買午飯用。
將最後一口熱狗細嚼吞嚥,李放獨自一人坐在路邊的長凳上歇息。
當季的紐約還有些時冷時熱,但時近中午太陽已發足了力量,驅散了最後的寒意。
眼前人來人往,熙攘紛繁,入目間都是陌生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