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溼一塊幹一塊的粘在身上。
晏玉聽見腳步聲,本能的抬起頭,眼底濃重的青色,證明他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好好休息。
“楚尋……”
“究竟怎麼回事?”
晏玉來回搓了下臉,深吸口氣將事情斷斷續續的說清楚了。
“我能進去看看他嗎?”楚尋看向對面緊閉的病房。
“嗯。”晏玉起身,繞到楚尋前面幫他擰開病房門。
房內一片幽藍,只聽得見滴滴的儀器聲音。
屋子中央的床上躺著一個少年,他閉著眼睛,大半個臉被遮在氧氣罩中,左邊臉頰上一塊青紫的擦傷。不過他露在外面的手臂非常瘦弱,似乎只要稍大的力氣就能將它折斷。
“楚尋,你說……他真的能醒嗎?”
楚尋盯著少年左邊臉頰上的淤青,眉頭微皺了皺道:
“會的。”
“不過在那之前,你應該先把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他拉著晏玉退出病房,輕輕帶上門後道:
“聽我的,先回家好好洗個澡睡個覺。如果他醒了,醫生也自然會通知你的。”
“我……”
晏玉張張嘴,最終還是頹喪的偏過頭。
“我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那麼不小心,明明離他有那麼一段距離的……”
楚尋沒說話,他目光轉向房門,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雨宮非將一張紙工工整整的平攤著大理石桌上。
花寫墨轉過椅子,從櫃子裡拿出一隻高腳杯,眼神隨意飄過那張紙。
“要嚐嚐這瓶八零年的紅酒嗎?”
雨宮非仰頭看向滿臉燦爛笑容的花寫墨,雙手交疊在膝蓋上,依然微笑道:
“花寫墨,我想你比我清楚,在這個圈子裡感情用事並不是一件值得肯定的行為。”
花寫墨眨眨眼睛:
“雨宮先生難道不覺得每天無心無情的生活,缺乏人應該享受的樂趣嗎?”
雨宮非又笑了,他的笑屬於那種禮貌範疇的,嘴角只是微揚。
“考慮下吧。”
花寫墨眯著眼看了男人一眼,隨後夾起那片紙掃了一遍:
“Y家願意出兩倍的違約金挖牆角麼。”
花寫墨朝雨宮非舉起高腳杯,透明的酒液在杯中隨意的晃盪著。
雨宮非面色不改道:“解約後,我也會讓楚尋繼續參與電影《魂》的拍攝。”
花寫墨託著手臂,挑起眼角看他:“如果我說不行呢。”
雨宮非表情一愣,不過立刻又恢復到正常:
“只要《魂》順利在日本上映,帶來的效益我想花董比我更清楚。況且兩倍的資金,我相信你也能培養出一個與楚尋平齊的影星。”
花寫墨嘴角含著
微笑:“嗯,說起運營公司,雨宮先生明顯勝過花某人啊,不過呢。”
他再次與雨宮非對視,緩緩道:
“楚尋並不是一件交易的物品。”
“嗶嗶,嗶嗶——”
晏玉猛的抬起頭,病房裡傳來刺耳的聲音聽起來不太真實。
但很快,他就像裝了一隻彈簧一步向前拉開門。門內依舊是一片幽藍,只是床上的少年正痛苦的坐了起來,他掙扎著試圖扯動手上的針頭。
“你,你做什麼?!”來不及多想,晏玉衝過去按住他的手,一邊擰亮呼救燈。
少年畢竟體弱,在晏玉的壓迫下漸漸力不從心,但即使毫無力氣,喉頭裡卻依舊發出細小的抗議聲,聽起來就像被迫害的小動物。
很快,醫生趕到,在給他打了針鎮定後,晏玉在他微微鬆開的手掌裡發現了張紙片,他感到很疑惑的拿了起來,展開一看,上面只用黑色的圓珠筆寫了一行字,確切的說是一個地址,而那個地址就是位於市中心的——橘子國際傳媒。
“這……”
他移開視線落在剛睡著少年的臉上,因為剛才的鬧騰,他蒼白的臉上顯現出一點紅色,這才為他添了些本屬於這個年齡的活力。
這未免也太湊巧了吧,他本來打算去橘子公司的嗎?然後恰巧在路口撞上了身為藝人自己的車。還有,為什麼當時又是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晏玉定晴又仔細打量了少年數眼,不過就是個年輕纖細的少年,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不過還是先打電話給楚尋,通知他少年已經醒過來。
只要醒過來身體就應該沒事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