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沒放心裡去,依舊沒精打采。
仇楚兩人的心情只能用一籌莫展來形容。
再想不出法子讓這小祖宗振作起來,恐怕玄天府史上將出現第一個因為犯單相思而餓死的府宗。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山路上腳步由遠及近,蘇磯一路小跑奔到樹下道:“府宗,方先生回來了……”
不等他說完,仇楚兩人已經看到方歌涯青衫翩翩,從容走近。
他身後,還跟著個長身玉立的男人。
“談門主?”看清了男人平凡無奇的面目,仇若痕臉色微變。
談笑抬手作揖,“兩位莫驚,在下只是隨故友同行,別無他意。”說著,朝樹頂的蘇傾國瞟了眼,搖頭髮笑。
方歌涯也是一臉笑意,縱聲叫道:“傾國,忠魂蠱的解藥拿到了。”
樹冠枝葉一陣搖晃,蘇傾國總算有了動靜,飄身落地,紅著眼圈對方歌涯道:“慕容他已經走了。”
“我知道。”慕容九州和賀蘭氏正打得天翻地覆,方歌涯途中早有聽聞,溫言道:“進屋裡再說。”
觸及蘇傾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他皺眉,叫蘇磯蘇璇趕快去準備吃的。
“這裡就是忠魂蠱的解藥?”蘇傾國看著談笑塞進他手中的一個黑玉小盒子。
“每日子時服一粒,連服十日,毒性便可根除。”方歌涯替談笑回答,微笑道:“我原本打算去收集藥引自己煉製解藥,可巧碰上了談門主,耽擱了些時日,──”
看到談笑眼底隱隱然閃過一抹笑,方歌涯清俊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尷尬,乾咳兩聲拍了拍蘇傾國肩膀。“你快些把解藥給慕容九州送去罷。”
蘇傾國低著頭,慕容九州臨別時那冷漠異常的眼神又在腦海裡冒了出來。
這些天來,男人的音容無時無刻不在他心頭盤旋,讓他根本無法靜下心做任何事情,只能任細細的痛楚如蠶食桑葉般一點點啃噬著他。
他推開蘇璇送到他面前的芝麻小桃酥,悶悶道:“慕容那麼討厭我,我去找他,他肯定又會生氣。啊──”
後腦勺一痛,被方歌涯敲了個爆慄,沒好氣地道:“你不去,怎麼知道他還氣不氣?”
“沒錯,你若不去找,就真的永遠都沒機會了。呵呵……”談笑冷不丁插了一句,目光卻始終瞅著方歌涯,毫不意外收到方歌涯一個警告的眼神。
蘇傾國完全沒看見這兩人眉來眼去,只是精神一振道:“方先生,你是說慕容他不會生我的氣?”
方歌涯額頭掛下顆汗珠,心說你這小子霸王硬上弓在先,擄人上山在後,就是被人大卸八塊也活該。不過看著蘇傾國在眼皮底下長大,實在不想這小傢伙失望。一點頭含糊道:“他既然沒派人來攻打玄天府找你算帳,應該是不再生你的氣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蘇傾國用力一敲自己腦門,恍然大悟,頓時容光煥發,往嘴裡塞了幾塊糕點後一迭聲叫蘇磯備馬。
想到男人已經原諒他了。他心急如焚,簡直想立刻插上翅膀飛到慕容九州身邊去。
坐騎很快牽到門口,他一躍上馬,談笑突然晃到馬前,拉住了轡頭。
“你想幹什麼?”蘇傾國狐疑地瞪著談笑,這人不會還惦記著那碗麵錢吧?卻見談笑勾了勾手指,“你就這麼去找人,沒用的。我教你。”
蘇傾國傾下身子,聽到談笑在他耳邊輕笑道:“死纏爛打,再不行,跪葫蘆頂油燈,總之求到他答應為止。”
“有用麼?”
“包管有用。”談笑胸有成竹。
“那多謝了。”蘇傾國一振韁繩,駿馬如離弦之箭,急射下山,轉眼奔出眾人視線。
談笑大笑幾聲,轉身就見方歌涯無奈搖頭。“你怎麼去捉弄小孩子?”
“你不是喜歡這小傢伙麼?那我當然要幫幫他。”談笑走近方歌涯,凝望著,直至方歌涯清咳一聲別過頭,談笑才笑著扭頭,跟方歌涯一起欣賞起崖頂風光。喃喃道:“七年了,我終於找到你了。你若再不理我,我真要將玄天崖鬧個雞犬不寧。”
方歌涯唇角含著絲若有如無的笑容,淡淡回以一瞥。“你一身能耐,都是我教的,你以為自己真能鬥得過我?”
談笑嘻嘻一笑,才要說話,蘇璇猛地發出聲大叫,急得直跺腳。“糟了!府宗一個人上路,誰給他做吃的啊?”
“外面雖然兵荒馬亂,只要有盤纏,還是能買到食物的。”方歌涯安慰蘇璇。
“那個──”蘇磯在旁刷白了臉,囁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