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會……真的……唔……”風夭年縮起身子,卻被對方的手重新撫摸展開。
他如同一對不斷開合的蝴蝶翅膀,機械的重複,便越來越微弱的抵抗。
“警告你,風夭年。”重烈紅著眼迎上了對方的視線,“若你真敢咬舌自盡在這裡,哪怕是一具屍體……我也什麼都敢做。”
他的話音如同從地獄中傳來一般,未曾講命,卻讓風夭年心中一陣反胃。
無法抗拒這可怕的威脅,此時此刻風夭年明白自己毫無逃出生天的路,他不明白為何夜晚的重烈會如此可怕,不明白……為何明明可以好好說說話,卻走到這般田地。
他有他心底的傷,風夭年明白;但自己的心中何嘗不是?
夭年還依稀記得他剛剛不久的低語——只有我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夭年。
一句讓他心頭撲通撲通跳動,幾乎擊垮自己防衛線的話語,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破碎了。
難道兩個從彼此敵對的起點走出的人,便一定要相殺到最後?
他放棄了抵抗,身體便加速了加溫,即便他僵硬了手腳,不斷咬牙抵抗住這快感的侵襲,卻也毫無效果。
重烈的唇和吻落在身體每一點未曾知的敏感之處,風夭年便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竟然擁有如此多處的罪惡之源。只是以往它們都在沉睡著,卻隨著重烈唇邊的號角紛紛爬了起來,倒戈了原本的身體。
風夭年不斷屏住呼吸,每一點快感地騰昇都如同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如同進入一片令自己瞠目結舌的新地,可下一次重新呼吸的時候,快感卻跳躍地攀升。
如此往復,頭腦便整個迷糊起來,連最後一點理智也消失的關頭,他竟然渴望縱深跳躍入深淵的釋放。
“嗯……嗯……”他下意識呻吟著,無法意識到自己哼哼之中的催促。
可就在這時,重烈的手停下了,聽見了他冰冷的聲音傳來道,“我並不是在取悅你,風夭年。”
他鬆開了風夭年幾乎噴薄而出的火熱,慢慢湊了過來,看著對方已經意亂情迷的緋紅臉頰,“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可以輕易掌控你的感覺……總有一天,也能馴服你的靈魂。”
慾望在快速降溫,便帶來了身體強烈的空虛。
這比方才的複雜感覺更讓風夭年無助,如同退潮翻滾在沙灘上的魚蝦,覺得身體幾乎要窒息。
然後,重烈重新抓住了那快速下墜的慾望,似乎聲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遠至那最寒冷的北方,冰天雪地的嚴寒之極,他的聲音,是如此冷漠,可挑逗起更火熱的慾望。
“風夭年,夜還很長,再感覺一次。”
18
18、第 18 章 。。。
窗外傳來第一聲雞鳴,片刻便從硃紅窗欞中,透入第一絲清晨的白光。
重烈慢慢停下了手,空氣微涼,平復了他已經被狂亂遮蔽的心緒。
夜是魔咒,讓人壓抑在心底的秘密如驚天狂瀾一般,伴著渾渾噩噩的神智,沖垮了原本不應該逾越的界限。
敖烈的清晨潮溼而涼爽,被褥已經都落在了地上,只有衣衫幾不敷體的凌亂,讓兩具身體交換彼此的溫度,抵禦北國的溫暖。
身下的風夭年一動不動,一聲也不吭,但撫摸在他面板上的觸覺,能感覺到血液流動的速度。
回憶起昨夜的一幕一幕,即便是早已深諳床道的重烈,也覺得心跳加速得讓自己頭腦一暈,猛然坐起身,便順勢離開了床榻。
悔,竟然慢慢瀰漫上心頭,重烈餘光瞥著風夭年白若玉石的面板,手便抓住了已經落在床榻一角的被褥,但還沒將被子拎起來,卻聽見風夭年蚊子一般輕微的聲音:“馴服白鳳鳥,要餓它六日,斷水三日……現在,才不過兩個時辰呢……”風夭年繼續道,話語消失在輕輕的哼笑之中。
“那需要繼續追究一下,昨夜是誰的責任嗎?”重烈的心就這樣一下被收緊,扯著被褥上床重新壓住風夭年,近在咫尺看著他泛紅的臉頰。
他的鹿眸迷離著閃爍,呼吸急促而火熱,原本滿心的責問,就在那一瞬間退潮了回去。
“該說的我都說了。”風夭年回答,“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他的倔強中有快被掐滅的委屈,夜的狂亂讓重烈難以察覺,卻在清晨時分流露得如此明顯。
或許……他真不是成心刺探?重烈心中驚懼,慢慢下了床,將被褥嚴嚴實實捂在風夭年的身上,想說些委婉的話,卻無奈自己並非這般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