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好不容易才攀上裴靖遠,自然是不甘心什麼都沒撈到就放棄了,但迫於慕錦年的壓力,她只好討好的去拉裴靖遠的手臂:“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裴靖遠俯身,在女人額頭上印了個吻,微涼的唇瓣擦過她的眼瞼:“女人乖一點才討喜,讓你走,就乖乖的起床穿衣服。”
女人咬著唇,難堪的裹著被子,“我的衣服,都在外面。”
“那就出去穿,桌上有一張支票,走的時候自己拿。”
慕錦年轉身,踱到窗邊,‘唰’的一聲拉開窗簾,從這裡,能俯瞰到整個洛安的夜景。
從煙盒裡掏了支菸出來,點上,青白的煙霧從鼻樑下噴出,在空氣裡散開。
他的視線落在淺水灣的方向,撩起袖口,已經兩點多了,這個點,那女人該睡了吧!
裴靖遠拿著高腳杯走過來,碰了碰慕錦年的肩膀,“說吧,怎麼了?”
慕錦年伸手接過,將杯子裡暗紅的液體一飲而盡,喝的急,有一滴順著他的嘴角滑下,沁入襯衫的領子裡。
“你這裡的夜景挺美,閒著無聊,來看看。”
“艹”,裴靖遠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你半夜三更來打擾我的好事,就是為了看夜景?”
啜了一口酒,他好看的眉尾揚起,“這酒不錯,什麼時候珍藏的?”
慕錦年用下顎示意了一下酒櫃的方向:“你去年在法國拍的。”
裴靖遠:“。。。。。。”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酒價值真的不菲,他非整瓶一起砸在慕錦年身上不可。
這酒,他是留給他未來的妻子的。
結果就被他這麼糟蹋了!
慕錦年將煙捻滅在菸灰盒裡,高深莫測的看向身旁明顯心情很差的男人,“一個女人不願意給你生孩子,是為什麼?”
看到避孕藥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愣住了,腦子裡就反覆閃現著一個念頭:‘她不願意給他生孩子’。
一個女人不願意給一個男人生孩子。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有懦弱的時候,不敢追根究底的去探尋原因,所以,他匆匆丟下一句話走了!
“你們家那位長了爪子的貓?”
他有一次問慕錦年,像喬默那種姿色的女人,在他們圈子裡一抓一大把,怎麼就讓他動了心。
慕錦年說,因為長了爪子。
生氣的時候,會撓人,明明生了一副倔強性子,偏偏被命運逼得退無可退,他就喜歡看她隱忍,又無可奈何,卻又時不時露出爪子狠狠撓對方一把的模樣!
慕錦年皺眉,下顎緊繃,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是。”
他倒了杯酒,還沒喝,裴靖遠就急忙壓住他的動作,“別,你要再胃出血進醫院,估計就要朝胃癌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慕錦年掙開他的手,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裴靖遠手指從容的摩挲著杯子的底座,“要不就是你不值得託付,要不就是還不夠愛你,你絕對,那隻長爪子的貓對你是哪種?”
慕錦年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眸色深邃而暗沉,不管是哪種,都不是他喜歡的。
“對了,”裴靖遠轉身,從房間裡拿了疊資料扔在慕錦年面前的窗沿上,“你那個弟弟回來了,昨天下午到的,好像連你二叔二嬸都不知道。”
慕錦年隨手翻了翻,修長的手指停留在首頁右上角的藍底寸照上,唇瓣微微彎起。
“他出國,有八年了吧,如今突然回國。。。。。。”
裴靖遠伸手按了按眉心,做了一晚上的體力活,又被拉起來做腦力活,是個人都受不了。
“你們慕家的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都跟千年九狐狸似的。”
“你。。。。。。”他轉身,恰好看到茶几上,一個拆開的牛皮信封,“你還沒放棄找七七?”
“嗯,她估計,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執著的事了。”
“你就這麼肯定,她沒死?”
這麼多年了,當年的飛機墜海,在海里發生了爆炸,短短一分多鐘的時間,逃生的機率幾乎為零。
當年的搜救中,雖然也有幾個人不知所蹤,但專家都說了,應該是沒有任何生還了!
“她是我妹妹,我能感覺到,她就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只是,我還沒找到而已。”
這件事上,他們三個已經勸過很多次了,但裴靖遠從未放棄過尋找,哪怕這些年為了尋找七七,他幾乎把世界的每個國家都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