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有些空洞,面色並沒有比昏睡時好太多,可以說此時的面色慘白得比昏睡時還要讓人驚懼,周儒翔都要覺得似乎餘凱文那滿臉的慘白再不退去,他就會那樣直接成為透明人一般不再存在。
“……醒了啊?”周儒翔明知故問的一句話,讓病床上的男人和正在喂男人喝粥的女人紛紛向他投去了目光。
“翔,你來啦?醫生剛才來檢查過,說餘先生沒有什麼大礙,目前就是恢復精神。”苗依夢看見周儒翔在身後,趕忙就將手中的東西擱下且向周儒翔走了過去。
“是嗎?”周儒翔沒有注視女人,只是將視線很小心的投向病床上的男人,他看見餘凱文現在並沒有注視著自己,反而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自己垂在胸前被石膏裹得緊緊的手。“沒什麼大礙就好。”他說著,卻尷尬於找不到什麼話能在這時打破那沉悶的氣氛。
苗依夢是個聰明的女人,自是察覺出自己丈夫對於這個男人的猶豫與尷尬,她偷偷的笑了笑,遂踮起腳尖吻了吻周儒翔的側臉,轉身走到茶几旁拿過放在上邊的手提包。“翔,我也不打擾你們上司與下屬間的單獨聊天時間了。我先回家了哦~”
“那依夢迴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在家裡好好休息,你也忙了那麼久了。”周儒翔不明白,為什麼苗依夢在說到上司與下屬這兩個詞時加重了語調呢?她在強調什麼嗎?強調這些有什麼用意嗎?
“好~”苗依夢愉快的應答著,眼角卻迅速的掠過病床上的男人,果然!苗依夢笑得更加開心。那男人果然如他所料的在意著這個擁有太多距離感的身份,現在的男人蒼白的嘴唇正在不住地顫抖。得勝似的女人對周儒翔揮揮手便消失在了房門後。
苗依夢心情愉悅的走出那幢充滿了消毒水味的建築物,她拿出放在包裡的手機,編寫出一條資訊,按出
5、第 5 章 。。。
傳送鍵後女人勝利者般的笑容更加明顯。
女人的資訊很簡單——“OK”。
因為苗依夢的離開,病房內的氣壓急速驟降。周儒翔尷尬於不知道說什麼,餘凱文明顯的就是一幅完全不想說話的狀態。
周儒翔咳了一聲,讓自己的情緒自然一點。他走向病床,在剛才苗依夢坐過的病床邊坐了下來,他端過被放在床櫃上的粥碗,用勺緩緩舀了粥,卻並沒有喂向餘凱文。
“……這粥涼了……你還想吃什麼嗎?我給你買。”
周儒翔話後就看見餘凱文終於將視線投向了自己,雖然那其中沒有了周儒翔熟悉的深情氣息。周儒翔突然覺得難過,他說不上原因,只是覺得那眼神中少了曾經的熟悉感。
“你。”
餘凱文乾澀的嗓音沒有了原來的磁性,莫名其妙的一個單字讓周儒翔皺起眉頭思索不能。“我什麼?”
餘凱文盯了周儒翔的臉許久,直看得周儒翔別過臉假裝看病房的擺設。
周儒翔不知曉餘凱文那眼神中表達的是什麼,他能知道的只有那深邃、凌厲的眼神中絕沒有任何感情波動。餘凱文只是單純的在看自己,似乎想看進自己從那天起就內疚不已的心裡去。
病房瞬間又迴歸於那讓人揪心的安靜。周儒翔不習慣餘凱文那樣安靜的存在。餘凱文在他的心中是那種只要自己對他笑一笑他便會興奮好幾天的樣子,此時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若換了平時,餘凱文一定會主動說話並且說話的內容應該是那種找不到具體的亂侃才對。但此時早已不是什麼平時,周儒翔深知自己真如曾經JIM所說的那般毀了那男人對自己的愛。這樣不好嗎?周儒翔想不明白,原來本就對他愛自己的這種事情感到不可理喻。好不容易有機會讓他不再愛自己了,怎麼又會覺得難受呢?莫非是習慣嗎?習慣餘凱文對自己的關注,習慣餘凱文對自己的微笑,習慣餘凱文對自己滿含深情地視線……
“凱文。”
“總裁。”
周儒翔越想越覺得自己對餘凱文的態度不似從前並且似乎有什麼感情在改變著他對餘凱文的態度時竟不自覺的喊出了他的名字,沒想到的是餘凱文的聲音也同時傳來。周儒翔看向病床上的男人,瞬間又低下頭把玩著手裡的粥碗,靜等著餘凱文說話。
“總裁,剛才周太太也已經在電話裡給您說過了吧?您的意思呢?”
周儒翔將被自己一直拿在手中的碗放回床櫃上,轉而看向餘凱文被石膏包裹著的手腳,有絲擔憂。“你覺得你能出院?”
餘凱文知道周儒翔看向自己手腳的眼神是在向自己無聲的說明他餘凱文如若出院將會面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