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那些不良分子廝混在一起時,他才會偶爾用嚴厲的語氣呵斥自己,但是再不會像從前那樣對自己加以關注,而程明羿就是在那個時候來到自己家,因為他的母親和自己母親曾經關係甚好,雖然後來才知道原來程明羿的身份也是異常尷尬,只是他總是掛著溫柔笑容的態度讓蘇城覺得如果蘇煜也能這樣對自己該有多好。
後來蘇城知道,自己喜歡男人,喜歡高大的男人,喜歡……和蘇煜相似的男人。
白痴,白痴,白痴。
蘇城用手捂住臉,可是畢竟這是夢裡,即便這樣做那些畫面還是會從腦海裡閃過,少年時對蘇煜的依賴,不由自主跟著他轉移的目光,初次手淫時的幻想物件,都昭示著他對蘇煜的愛戀,情竇初開的物件竟然是自己兄長,那種恐慌裡又帶了點喜悅的心情,現在想想,如同瘋魔一般。
可是這份感情,被蘇煜棄如敝屣,無論蘇城多麼認真的去表達,都會被對方嗤之以鼻當成瘋了似的拒絕,且不說同為男人已經是錯,身體裡畢竟有所關聯的血液也成為一道鴻溝橫在兩人之間,以至於這份感情被寄託到程明羿身上時,蘇城都是帶了幾分報復的意思。
如果不可以喜歡你,就去喜歡一個與你相似的人。
程明羿的溫柔和蘇煜的冷漠淡然截然不同,但有種說不上來的相似在兩人之間可以被察覺,但當蘇煜知道自己對程明羿的追求行為,卻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說一句話,這讓蘇城很長一段時間都相當挫敗。等意識到這樣未必就是最好的選擇,他對程明羿的感情已經說不清是對兄長的依戀,還是負氣的想要斷絕對蘇煜的執著。
“讓蘇家蒙羞的事情,只有一件就夠了。”
這是蘇煜對這份不論愛戀的唯一回答。蘇城恍然大悟的明白,自己在他眼裡竟然從來都是這樣的存在,可是如果他能堅持這種想法,自己或許可以早點斷了念想。
蘇城記得那個吻,冰涼,乾澀,沒有絲毫溫度,只是試探的觸碰,然後便離開,短促的只有一兩秒般險些讓蘇城以為這是自己酒醉後的幻覺。可是第二天蘇煜就出國了,逃的遠遠走了,再次回來帶著未婚妻,對這件事閉口不談,沒多久父親也去世了,蘇煜成為繼承人,然後結婚,擔任董事,一步一步離蘇城越來也遠,離那個吻越來越遠。
真是夠了,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夢,明明已經是過去的事情。
原以為至少還有明羿哥對自己好,可後來也發現,不過是因為感謝母親的收留,頂多算是知曉內情對自己有些可憐,所以沒有人對自己是真正的好,有的只是施捨和可憐。
父親死後,他離開家,泡男人,隨心所欲的做事情,反正蘇家不需要自己,蘇煜也不需要自己,母親的神經衰弱讓她靜養在蘇家被好好照顧,也不需要自己,所以蘇城一度懷疑,為什麼自己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阿城……阿城……
一段聲音從天而降,蘇城置身在白茫茫的環境裡找不到聲音的來源,他能分辨的出那是方仁厚的聲音,卻看不到方仁厚在哪,拼命的向前跑,耳邊是越來越多他對自己的關心,直到一句細微的“你喜歡我嗎?”鑽進耳朵裡,讓蘇城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而不遠處是那個男人的背影,不回頭的喊著自己的名字。
炮友而已,為什麼要問這種可笑的問題,什麼喜歡不喜歡,不都和那些與自己上床的人一樣是喜歡自己的這張臉嗎?或者有些以為跟自己搭上關係就能和蘇家搭上關係,除此之外,這樣的他有什麼好值得方仁厚去喜歡。
最讓蘇城氣憤不已的是,他竟然比自己先要想解除這段關係,不甘心的背後竟然還有一絲難過,還好這是夢裡,方仁厚看到不到蘇城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接著白色的空間被鋪天蓋地的水包圍湧進,連呼吸也都困難起來,大腦皮層陣陣收緊,四肢也有了感覺掙扎著讓自己找到意識,蘇城被面板上水流的觸感喚回神智,迷茫不已的咳嗽著環顧四周,空曠潔白的浴室裡,自己剛剛竟然是在浴缸裡睡著了。
將身體浮出水面,肌膚都被泡到發脹褶皺,胸口的吻痕依舊紅的明顯,蘇城用指尖在上面輕戳,平淡的鈍痛遠不如方仁厚觸控到時帶來的戰慄感舒服。不死心的用手去揉弄胸前那一點,被凌虐到有些破皮的乳頭光是被碰到就立刻敏感的站起來,蘇城也像是摸出了感覺,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起自己的身體。而水中清晰可見自己的慾望已然抬頭,加上泡澡的溫度剛剛好太過舒服,才讓他的身體稍加刺激就會有所反應。
畢竟這副身體已經五天沒有做愛,對性愛有些執著的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