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泰笑而不語，自顧自吞吐煙霧。
“好了，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拍攝，先走一步。”程明羿振臂一揮，摟住楊軒肩膀跟普通的好哥們似的往旁邊帶。
蘇城撲了空心裡不高興，氣呼呼地嚷道：“你們要去哪？！”
“下班回家。”
楊軒不容多想的任由程明羿把自己拐走，只有他自己知道扣在肩膀上的五指收的有多麼緊。四周傳來惋惜的聲音，好像還沒有感受夠程明羿的存在他就要離開，甚至已經有不少人趁著他們走遠上來打聽他的來歷。
“阿泰，剛才那位是？”
連導演都興趣盎然地踱步靠近，用讚歎無比的表情邊目送他們，邊朝楚樂泰問道。
“他？怎麼？有想法？”
“氣質長相身材都OK，算是難得一見，我還有支廣告應該很適合他。”
蘇城率先嘲諷的哼了聲：“明羿哥你可請不起，別白日做夢了。”
剛才的帳還沒算清，現下倒好，蘇城的挑釁讓導演正又欲吹鬍子瞪眼的跟這混小子發作，楚樂泰突然附身到他耳邊說了兩句話，本來氣洶洶的導演瞬間瞪大眼張著嘴，都不用多思考就悻悻然作罷，因為如果是那個人的話，還真不是隨隨便便能請得動。
出了大門後，楊軒緊跟程明羿的步伐，卻沒有向停車庫走去，現在還不是下班時間，楊軒掙脫被拽著的手，因為再往前就是人來人往的大廳，被人看到一定會很麻煩。
“等一下，我們要去哪？”
“公館，還是回家，給你個選擇的機會。”
“什……選擇什麼？”楊軒滿眼迷茫，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我還有工作要處理，現在不能離開。”
程明羿回過身，正好擋住楊軒看向大門處的目光，整個人極具壓迫感，嘴角只有一邊似笑非笑的牽起，猛地抓起楊軒手腕，拽入旁邊的公共洗手間，順手將一個正在清潔的標示掛在門把手上，好在這時候裡面沒有什麼人，楊軒坐在一個單間的馬桶蓋子上，程明羿也擠進來放下門栓，兩個大男人填滿於狹小空間裡，楊軒無處可逃。
“到底怎麼了？”
楊軒明知故問的樣子，讓程明羿更加不想放過這個男人。“我賭你不會再揹著我去找他，結果你很讓我失望。”
楊軒語塞，卻覺得這話說的很奇怪，不禁為自己辯解：“楚樂泰是我的上司，我不可能永遠不見他，難道你是要我辭職麼？”
“兩個人關起門，到底談的是公事還是私事，你心裡清楚。”
充滿了不信任的表情讓楊軒恍然大悟，其實無論自己怎麼解釋，首先他已經認定自己做錯事情，哪怕事實上那只是個誤會，但他仍選擇一開始不相信自己。
“怎麼不說話了，嗯？”
程明羿居高臨下的臉，越發陌生，這個男人到底把自己當什麼？楊軒兩隻手捂住臉頹敗的撐在膝蓋上，低笑著回道：“說我們舊情復燃麼？”
也許這是第一次楊軒用如此口氣和程明羿說話，尤其那雙指縫間黯淡的眼眸，更是前所未有的喪氣。
“也對，你不相信我這很正常，可我只是……只是……”楊軒揚起臉，眼眶微紅，越說聲音越輕，最後一個音符被程明羿狂妄又野蠻的堵住。
上下唇瓣顫抖著被啃咬，口水粘膩交融，呼吸進去的空氣全是程明羿的氣息，想要回應，身體卻僵硬的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程明羿跪下，抱住楊軒腰部，將臉埋在他的雙腿中間。
“這個味道，還真是惹人討厭。”
程明羿指的是楊軒身上被沾染到的煙味，“如果想了解我，也得給我一些時間去告訴你，那麼多年那麼多事情，總要一件一件講給你聽。”
未曾料想得到這樣的話語，楊軒低下頭，看著男人完美的側臉輪廓，終於抬起手撫上去。
“原諒我的自私。”
自私？自私的又何止你一人。楊軒隱約感受到程明羿話語中的在乎，如果說他那樣的質問表現都是出於在乎，那麼也並非完全不能理解，畢竟自己也同樣在乎這個人。
“我是不是很懦弱。”楊軒苦笑。
程明羿摟緊這個過分不自信的男人，明知道不應該過於急躁的要求他去坦然面對，可是隻要看見楊軒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恨不得把人關起來，誰也不能碰。
明明抱著可能時刻失去對方的人是自己才對，程明羿這樣做，讓楊軒既高興又恐慌，那張用溫柔編織出來的一切是現實還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