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都要殺他的邪教魔頭,這麼多年,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大兒子心性如此殘忍,跟他爹一樣六親不認?”
秦荷鶯顫慄起來,好不容易止下的淚水又傾眶而出,只不斷搖頭,一字也回答不出。
床上人還靜靜躺著,葉青含著怒意打斷他:“夠了。”席陌揚眉轉來視線,聽他又道:“雲泉若聽到你對她說這些,一定會恨你。”
席陌眸色加深,不再道下去。
幾人一時無言,房中寂靜得讓人不適。
片刻後,青鳶進來將一盆血水換走,走時輕輕對他道:“教主,少爺已經回來了,是讓他來這邊,還是你過去見他?”
“我過去見他。”
他站起身,不再顧身後幾人,走出房去。
院裡南面的房中,已有兩人在等待。
這二人正是方才同在現場之人,見卿山莊洛莊主與他身邊那一人。
“一雨。”席陌闔了身後門。
蕭一雨抬首,瞧見他進來,也喚一聲道:“義兄。”罷了,又問道:“不知義兄為何會與今日之事有所牽連?”
話語方出,眼前人的眉宇之間便又多了幾分難掩浮躁。
“並無所牽連,”他回道,“只是想插手。”
蕭一雨搖了搖頭。
“我不知曉墨月教是何時與白靈教牽扯在了一起,只是方才山莊之內已有人將你認了出來,我認為,你留在這城中,十分不合適。”
“我明白,所以你會更不安全,你先同洛筠秋回去吧。”
這一次群俠宴,見卿山莊作為江湖上舉足輕重的情報組織,理所應當地收了請柬,洛筠秋有意帶著身邊人前來湊個熱鬧,卻不想遇著了這樣的事情。現如今幾人在的這一小院,不過是暫時租住的一處閒宅,且不論會不會暴露於那些人耳目之中,但只論院中之人,席陌便還不想讓他們知道,這墨月教主竟還有義弟這般的存在。
洛筠秋接過了他的話:“我也正有此意,打算帶一雨返京,反正這群俠宴的熱鬧也是不想再看了,只是你說你此次前來,是因為有其他事情要辦,如今來這麼意料之外的一出事兒,又打算如何?而且。。。你要辦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席陌避而不答:“你們無需操心,我的事情計劃延後,待雲泉醒了,我也先離開。”
“雲泉,”蕭一雨嚼著這個名字,微微嘆氣,他這義兄向來是勸說無用,只希望這人做的事情,不會是引火燒身便好,“義兄多加小心。”
席陌點了點頭,覺著有些歉意,道:“一雨,你二人今日便不要出這房門了,我還不希望他們記住你。”
“我明白。”
這人又頷首,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開啟房門之時,瞧見青鳶正從臺階上走上前,於是叮囑:“顧好三少爺,那邊的事交給其他人做便好。”
青鳶垂眼,微微衝他施禮。
約莫正是日央,自這一刻起,南面房間的門窗便未再開過,裡頭之人也不曾踏出房門一步。
翌日天矇矇亮時,在雲泉床畔迷迷糊糊守了一夜的葉青突然被外頭的動靜驚醒。他懷著幾分疑惑出門去,望見一抹鵝黃色的背景正走出院門,隱約覺得這身影有幾分莫名眼熟。
南面房屋的門窗已敞開,教他十分疑惑,好奇白日丫頭口中那神神秘秘的“少爺”究竟是何人。
想著,便要跟出去,方才走了一步,身側突然傳來人聲,驚得他凝足不前。
“葉副教主一夜未睡?”
葉青偏頭,藉著晨光望向身邊這人,瞧他眼瞼之下一片烏色,輕輕笑道:“席教主不也未睡?”
席陌不置可否,從喉間輕輕哼出一聲笑。他聽著這笑聲再抬眼去望,庭院外已無他人蹤跡。
“葉副教主在看什麼?”
話中有話,卻又似乎不著痕跡。
葉青嗅著他語氣中的耐人尋味,略一思忖,輕笑著答道:“看席教主的秘密。”
“哦?”席陌挑了挑眉梢,“我的秘密多得很,不知葉副教主說的是哪一個?”
院外之人已行遠。
葉青想了想,現在與他對這文字遊戲,恐怕討不著什麼好處,甚至根本討不著一個答案。
倒不如實際一些,問些更為重要的事情。
他便道:“我說的是屋裡頭的那一個。”
席陌微愣,順著他偏回頭的視線望進門裡,遠遠地將目光覆到雲泉面上。
“白靈教主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