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些關切,葉青瞥他一眼,想起月前在墨月教尋找雲泉時,曾與他過手的經歷,“嗯”了一聲。
天色逐漸轉明,是真的有些疲倦了。
眼前席陌將雲泉護得安好,他思索片刻,又頷首應一次。
秦荷鶯便也點了點頭,只是她離開的緣由同葉青並不一樣——她只是覺出了席陌的不悅。這人的遷怒雖然無理,可她卻能理解,雲泉這麼多年受的苦,自己身為母親,就算什麼都做不了,也無法否認有失其職。
更何況,自己的另一個兒子過著與雲泉完全相反的日子,且居然兄弟相殘,親手傷了他。
眼下這人正在為雲泉療傷,秦荷鶯不願再惹他惱怒。
於是便同葉青一齊答應,跟著蘇臨成離開這裡。臨走之前猶豫甚久,還是鼓起勇氣又道了一句:“多謝。”
席陌眸色微深,輕輕點了點頭。
幾人這才離去,帶上了房門。
他便如此不睡不休地抱著雲泉整整好幾個時辰,直至這一日的日暮快要降臨,雲泉的身子總算暖和了起來。
那雙唇慢慢有了紅潤色澤,席陌收了內力,緩緩舒出一口氣,慢慢闔眼,疲憊地倚著床柱就這般寐過去。
再醒來時,窗外已是濃重夜色,席陌猜想蘇臨成一定來過了,興許是瞧見自己睡得熟,才未允人打擾。
他微微吸氣,身子坐得有些僵了,想要扶著雲泉躺下,起來鬆鬆筋骨。
手方扶到肩上,便覺得那身體輕輕顫了顫。
席陌低頭,瞧見那雙薄唇抿得很緊,雲泉一雙漆黑墨瞳正含著深深疑惑望他。
一時有幾分莫名的尷尬。
如此靜默了好半晌,那雙唇才鬆開,聲音低啞地問他:“為什麼又救我?”
問得讓他意外不已。
他本以為雲泉介懷的,是他二人這曖昧的姿勢,卻不想讓他困惑的竟是如此可笑的問題。
席陌輕聲笑,笑聲從低緩溫和逐漸變得沉悶而嘲諷。
他反問道:“那你回答我,為什麼找死?”
雲泉蹙眉:“我沒有。”
“沒有?”這人探手撫過他肩上的紗布,“站在那兒讓人砍,你覺得很瀟灑?如果真的刺進心臟,你說你是不是找死?”
雲泉依舊是那三個字:“我沒有。”
這人心頭怒意漸起。
“你。。。。。。”席陌突然想起了懷中這人看著雲煥時的眼神,懷著幾分詫異試探般問他,“你很在意雲煥?”
臂間的身子明顯僵硬了幾分,席陌收緊雙臂,又一聲聲笑了起來。
“蠢。”
雲泉突然抬首,眸底夜色濃重,翻湧著不可止息的煙塵,咬牙切齒道:“我如何,究竟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人無話可答。
他跟他之間,本就沒什麼關係。就算他救雲泉兩次,雲泉也依舊跟他沒有關係。
這一認知讓席陌怒不可遏,那雙眼含著無盡危險微微斂起,他伸手按到雲泉的脖頸上,卻絲毫沒有使力,只是輕輕摩挲著,道:“你看清楚,你是白靈教主,不是雲易闌的兒子,更不是雲煥的弟弟。”
雲泉深深凝視進他的眼中,聽他放緩了語速一字一詞又道:“這麼多年不足以讓你認清你的身份嗎?邪教。。。就該同魔教在一起,不要妄想回到那種地方。”
“我沒有想回去。。。。。。我。。。。。。”
席陌垂首,吻到那雙喃喃著的唇上。
那雙恢復了溫熱的雙唇還殘留著絲絲藥香,他沒有深入,只輕輕地吮吸著唇瓣,直到雲泉回過神來,狠狠地將他咬住。
席陌不推開他,只等著這人發洩痛快,任由血絲漫進嘴裡。
不知過了多久,雲泉終於鬆開他,眸裡戾氣散去,只餘下一片寂寥。
“別碰我。”
席陌勾起了唇角,鬆開雙臂將他扶到一側,從床上下來。
“如你所願。”
他轉身離去,留身後雲泉一人在這房中,許久後,慢慢地捂住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少頃,未掩的房門外疾步走進一人。
雲泉深吸一氣,收手睜眼,瞧見來人是葉青。
“你醒了?”葉青趕到床邊,俯身探他額上的體溫,覺著終於同平素無異,當是不再危險,“席陌跟我說你沒事了。”
他聽著這問話點了點頭,有意不去想他話裡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