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大半夜來這是找筆墨紙硯?”
回少爺,小人不敢,小人負責打掃老爺的書房。我把寫好的字條遞給帝雅。
“大半夜打掃?”
是,老爺平時不喜有人打擾,故小人只在沒人的時候打掃。
“你真的是天生啞巴?”
是。
“你有沒有被姑娘喜歡過。”
我一愣,寫道,沒有。
帝雅笑了笑,“你又不是人家姑娘,你怎知道人家心裡想什麼,喜不喜歡你。”
小人不會說話,姑娘不會喜歡這樣的。我寫
“那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沒有。
“是沒有還是不敢有。”
我徹底愣了,問這麼深奧的問題,我又不是真啞巴我怎麼知道,我在心裡嘀咕。
見我不回答,帝雅也沒再為難,“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比較想知道。可能看別人也是那麼悲慘我心裡會好過些吧。”他自嘲道,“我是不是很壞。”
不,二少爺很善良。我寫道,如果不善良怎會顧及小人的感受呢,小人因為啞巴從小聽過難聽的話無數,二少爺是頭一個顧及小人感受的人。
“我一點也不善良。”帝雅說,“如果我善良,怎麼會眼看著心愛之人被抓走卻無能為力,連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只是個沒用的窩囊廢,拿著與生俱來的錢、勸、勢,以為自己什麼都懂,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能給他全世界,可承諾了,又做不到。”他抬頭看我,終於在他迷茫的眼裡看到認真和痛苦,“如果是你,你喜歡的人在你面前將要被帶走,你會怎麼辦。”
我會上去咬破帶走他的人的喉嚨。
他看我寫的話愣了半天,“是阿,如果我是你,我也一定會這麼做,可惜,我不是。”孤單的身子踉踉蹌蹌走出房間,消失在黑夜裡。
門外月光清冷,分明是夏天卻覺得渾身冰涼。
安帝雅,從殘廢那日起,你我就應一刀兩斷才是。
安帝雅,我該拿你怎麼辦。
回到庭院,看我這表情九卿就猜到失敗了,也沒多問我什麼,只是說回來就好。
酒席還在繼續,對面的帝雅喝得爛醉,老丞相眼裡開始有些責怪的意思。
“安二少爺也到了要娶妻成家的時候了吧。”不知是誰提了一句。
“也是,安大少爺已經娶了一位公主,咱們二少爺也定不會差到哪裡去。”有趨炎附勢者說。
就這樣,話題轉到了二少爺的終生大事上,而當事人卻像個局外人一樣,喝酒,吃菜,自個兒樂呵,逍遙自在。
“聽說聖上的九公主對安二少爺愛慕已久,不知安二少爺怎麼個想法。”
帝雅一歪頭,看著眼前一群愛滋事者,“我早就說過了吧,與其找一姑娘,不如找一男人。妓院賭場,逍遙自在。”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了,老丞相氣得不輕臉發綠。
“二少爺定是喝多了。”
有識趣者上來解圍被帝雅無情拒絕。
“我沒喝多,我就是喜歡一個男人,非他不要。”
這下再沒人敢說半句話。
“可惜他生死未卜,或者凶多吉少阿。”
周圍人鬆口氣,合著這男人已經死了,死人不作數的。
“所以阿,我心已有所屬,那個什麼九公主我是無福消受了,讓給你們吧。”
周圍人又倒吸一口氣,九公主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兒,身份何等尊貴,竟被人嫌棄說“讓”字。看二少爺這口氣,真是要一輩子不娶,就要那個男人。
這時老丞相站起來,“犬子有些醉,言辭魯莽還請大家不要計較。”
“是是。”
眾人都識趣的閉嘴了,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酒宴結束,這大壽就算是過了。
我和九卿走出安府,自始至終九卿都沒對帝雅的事發表過任何意見,保持他一貫的冷漠,不問世事。
“他對你不是一般著迷。”九卿突然來這麼一句。
“我沒有硬要他這麼做。”
“不過,為什麼他總結覺得你死了呢,他這麼想讓你死。”九卿陰陽怪調。
“。。。。。。”
夏天的店鋪關門晚,我和九卿並行,打算一路走回宮中。
“葉官人請留步。”
一個聲音打斷九卿步伐,九卿回頭見是安帝雅,似乎並沒覺得意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