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意,正想說什麼,忽聽外面家丁叫道:「二少爺回來了。」
沈氏夫婦同聲道:「鳳舉回來了。」都是喜上眉梢。沈成風撂下筆,沈夫人則急迎了出去。
只聽門外腳步聲響,一個少年一把推開門,叫道:「爹,我回來了。」目光一掃,見到沈雁石,說道:「大哥也在呀。」 沈雁石點點頭,
沈成風罵道:「你這死小子,一去就是半年多,還知道回來?」
他雖是罵,但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 沈雁石看在眼裡,心中一嘆,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容父親卻從未對他展露過。
這少年自然就是沈鳳舉了。他今年十七歲,少年成名,意氣風發。一進門,所有的陽光似乎就只集中在他的身上。
沈雁石默默退到角落裡——這裡已經沒有他的戲份,偏偏又不能退場,還真是痛苦。
半年沒見過鳳舉,他似乎愈發俊秀了,上天好像獨獨鍾愛於他,把所有的靈秀都賦予了他。很難想象兩人是兄弟,對此,
沈雁石心裡只有遺憾,卻不敢嫉妒——嫉妒會令人醜陋,自己已經夠醜了。
目光轉向沈鳳舉身後,掠過沈夫人,停留在一個黑衣青年身上,心中一震,是的,有鳳舉的地方就有他!早就該知道的。
青年有著一張帥氣而沉穩的臉,一看就知道是個青年才俊。即使與沈鳳舉這樣的人站在一起也絲毫沒有被比下去。
這又是一對璧人! 沈雁石在心裡暗歎,父親和仙姨是一對璧人,這兩人也是,看那一直注視在鳳舉身上的溫柔目光就知道了,只有自己是多餘的。
黑衣青年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頭來一笑:「 雁石。 」
沈雁石也回報以一笑:「你好。」
那廂沈鳳舉嬉皮笑臉地道:「爹爹,這麼久有沒有想我?」
沈成風佯怒道:「不孝子,想你做什麼?」
「這樣啊。」沈鳳舉嘆了口氣,「可我一直都想著爹爹呢。尤其想到明天就是爹的大壽之日,怎麼也要趕回來祝壽。就和子青一路飛奔回家,馬都累得吐白沫了。」
黑衣青年嶽子青道:「是呀,鳳舉天天唸叨著給您找壽禮呢。」
沈成風這才看到嶽子青:「原來子青也在,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嶽子青笑道:「我看姨夫與鳳舉互敘別情,真情流露,怎好打破你們的天倫之樂?」
這個嶽子青是沈夫人嶽明仙兄長之子,父母在他十二歲上早亡,此後就一直寄住在沈家莊,沈氏夫婦一向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說話也就隨便些。
沈成風:「這趟出去鳳舉沒闖什麼禍吧?」
沒等嶽子青回答,沈鳳舉搶著道:「我幾時闖過禍了?不但沒有,我還特地給爹找來了一分大禮呢。」
將隨身的包袱開啟,眾人看時,卻是三把寶劍。
沈成風笑罵:「古靈精怪,我要這多劍做什麼?」
「爹,您看清楚。」沈鳳舉指著一把劍柄上浮刻著金蛇形狀的寶劍道,「這是金蛇劍。」
沈成風一怔,問道:「金蛇劍客的隨身佩劍?怎麼會在你手裡?」
「我打敗了他,劍就歸我了。」
「你打敗了金蛇劍客?」沈成風一臉詫異。
沈鳳舉笑道:「還有呢。這是華山展文駿的驚泓劍,這是『天南一劍』段飛虹的日華劍,都是有名的寶劍。孩兒這次既為爹爹得來寶劍,又長了我們沈家的名聲,算不算一份大禮?」
金蛇劍客、展文駿、段飛虹這些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客,沈成風聽說兒子竟能將這些人打敗,不由得得意,哈哈大笑:「果然是份大禮。」
沈鳳舉道:「對了,爹,古松道長還傳了孩兒一套劍法。」
沈成風又是一怔:「青城古松老道?這老兒劍法不錯,脾氣卻乖僻得很,怎麼肯教你劍法?」
沈鳳舉笑道:「他和孩兒一見投緣,便傳了劍法給我,爹,不如練給你看?」
也不等沈成風答話,拉著他便往練功場去,回頭招手:「子青也快來!」
沈成風沒形象的被兒子拉著,也不惱,只喊:「別拉,別拉,我去就是了。」嶽子青在後面笑著,跟著。
這三人一走,書房頓時冷清下來,只剩下沈夫人和沈雁石。還有那塊血玉,孤單單被留在了桌上。
沈夫人不忍他尷尬,勉強笑道:「這血玉果然是奇寶,你爹爹看來也是很喜歡的,我代他收下了。」
沈雁石心頭苦笑,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