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起來。
「王爺,您體溫有些高熱」,扶著慕容定禎隔著褻衣的手臂,薛承遠已經能感覺的到。
「大概躺的久了」,墨色的織緞褻衣緊緊的貼在慕容定禎圓隆的腹部上,將此時這位「孕夫」的身材勾勒的十分清晰,反襯著慕容定禎白皙的面板、俊秀的五官,使得慕容定禎渾身散發著的英氣中參雜著柔和之感。
慕容定禎走了幾步,扶著桌案坐了下來,用手撫住腰後不斷上下摩挲,現在胎兒逐漸月份大了,總覺得無論坐著躺著站著怎麼都不適。
薛承遠於是將藥丸送了過去,慕容定禎兌著參湯都服了下去,開口對薛承遠道:「晚了,去歇息吧。」
「承遠等過了寅時再去」,薛承遠在桌前坐下,輕聲道。
慕容定禎勾唇淡笑,抬眼看了看薛承遠,沒有拒絕,其實他此刻的確很希望有人能陪著自己。
「郢庭之戰能否取勝,就看今夜」,慕容定禎穩聲道,有些勝券在握的意味。
薛承遠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評議什麼。
此刻二人相對的感覺,讓慕容定禎想起了初次在竹林中見到薛承遠時的一幕,他也是那樣靜靜的在自己面前坐著,好像世間一切紛爭都與己無關。
薛承遠是個慕容定禎從來不會小看的人,他有著高貴的血統,淵博的學識以及淡泊寬廣的胸襟,看似什麼都不去評述,卻什麼都瞭然於心。
而出征的這些日子以來,也正是因為薛承遠在旁細緻的診治和照料,才能使得自己和胎兒不至於陷於險境。
很奇怪,慕容定禎就是對薛承遠有一種自然而然的信任,從第一次見到他起就是如此。
慕容定禎輕輕撫住腹中略微隱痛的胎動,過了片刻,問道:「承遠,如今大哥已破沅西,而且並不會善待濮陽一氏,你心中會否記恨乾徽皇室?」
薛承遠輕笑反問道,「那王爺認為承遠當初為何離開沅西?」
「畢竟是亡國之難,本王怕你心中覺得不堪」,慕容定禎向來十分善於體察人意。
薛承遠搖搖頭,漠然道:「自從父王中毒的屍首被抬回王府的那天起,就不會了。如果可以選擇,承遠寧願不姓濮陽。」
「也是箭苜斷魂?」
「是。」
慕容定禎腦中閃過那次在竹林中,薛承遠臉上不經意間掠過的哀傷神色,如今全都明白其中緣由了。
「這也是你為何每日事必躬親為本王煎藥,再看著本王服藥的緣由?」,慕容定禎看著薛承遠問道。
「是」,薛承遠非常坦然,自從父王被毒斃之後,他的確對藥劑有種強烈的戒備之心。
慕容定禎輕輕頷首,道:「勞煩了。」
薛承遠沒有說什麼客套的話,只是仍然淡淡的笑笑,那笑容寧靜而悠遠,好像在說無需道謝。
這時慕容定禎卻似乎覺得不太舒服,伸手托住小腹,一手撐在桌案上,眉宇之間漸漸的緊蹙了起來,輕微的喘息了一聲,胎兒突然動的很厲害,讓他的整個下身頓時感到鈍痛和麻痺。
「王爺還是躺下歇息,莫要太過勞累了,承遠會等著戰報,一旦來了就叫醒王爺」,薛承遠見狀知道慕容定禎的睡眠還是太少了,過於疲憊而使得身體分外敏感,於是小心的扶著慕容定禎起身回床榻歇息。
慕容定禎也知道這樣的狀況,還是躺下為好,否則疼痛只會越演越烈。
待到慕容定禎剛剛躺下,薛承遠將錦帳合好,天已經快亮了。
薛承遠在桌案前坐了下來,慕容定禎現在這樣子他的確不放心離開,況且他還允諾了要等待戰報。
果然,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薛承遠怕吵醒剛剛睡去的慕容定禎,起身開門走了出去。
「薛大人,這是今日郢庭戰報」,那侍從將一本藍色的摺子遞給了薛承遠。
還沒等薛承遠開口,房內床榻的帳子中就傳出了慕容定禎十分清醒的聲音:「拿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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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受 生子』第三十八章
慕容定禎靠在榻上將手中折本速閱了一遍,皺了皺眉,道:「讓信使進來。」
薛承遠將厚厚的錦帳放下,遮住榻上靠臥著的慕容定禎,開啟門吩咐侍從去將信使叫來,又走了回來,問道:「王爺,承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