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廢話,他的拖延之計,皇龍駱豈有不知的道理。
“朕這君臨天下的君王還沒有睡,他們睡什麼?”皇龍駱厲聲道:“給朕把他們叫進宮來,半刻之內若沒到,朕就叫他們告老還鄉,一個個都別想留在京城享福。”
“是。”
德隆不敢廢話,連忙出去叫人。
御書房內氣氛沉重,這些在朝廷裡跺一腳,整個政局就會為之一震的高官貴胄現在都人人自危、面色灰暗,連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藍齊人呢?人在哪裡?”
沒有人敢回答。
皇龍駱拍案怒吼:“你們這群庸碌無用之人,朕留著你們這群廢物要幹什麼?找個人找了兩年依舊石沈大海,你們到底會不會辦事。”
“皇上息怒。”
尚書抖顫著身子,粗啞著聲音建議道:“老臣雖有放出探子尋找將軍,但畢竟是人海茫茫,不好尋找,不如就貼了榜子,要全天下的人都當我們的探子,尋找起來一定快多了。”
皇龍駱咬牙切齒的怒視尚書,“然後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朝東征海盜、北討北蠻、西平西夷的第一功臣、第一猛將,竟然夜半逃跑,帶了細軟就走,連官也不想當了,百姓會怎麼想?會想朝廷昏庸,所以天下有能之士不想當官。”
副相早已嫉恨藍齊多時,恨不得落井下石一番,若不是此世出了個藍齊,他的武勇兒子豈會出不了頭。
他乘機進讒言:“藍將軍私棄官位,分明是逃官,若不捉回治罪,豈不是無法顯出皇上的威儀,臣以為應該要緝拿他重重治罪。”
皇龍駱冷笑,他豈會看不出副相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他二句話就堵得這人的奸險心思無計可施。
“然後讓百姓議論朕年紀輕輕,就已喜好誅殺功臣嗎?”
副相立刻噤口,不敢再言。
“監御史,藍齊爹孃雙逝,他家中又孤傳一人,幾無親戚,你是藍齊的世伯,也等於是最親的人,照理說你應該知道他在哪裡吧。”
見皇上把冰冷的雙眸對準他,監御史身子直髮抖,看起來好似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他顫巍巍的回答有氣無力。
他苦著蒼老面容直搖頭,“阿齊應該不會棄官,一定是有難言之隱才會離開,既是難言之隱,當然也不便對臣說,因此老臣也不知他的下落。”
這個老傢伙,每次問話都是同樣的回答,不知該說他老謀深算,還是真的年紀大了,昏庸無能了。
皇龍駱撐住額頭,德隆立刻把溼冷的巾子遞上,想也知道皇上又因為藍大將軍的事而頭痛起來。
“都出去,朕頭痛,要休息了。”
這些人立刻長吁口氣,紛紛退下,看來是暫時逃過一劫。
拿起德隆遞來的溼布按在額上,皇龍駱閉上眼,挫折幾乎令他要發起脾氣,但是另一種更深的情緒又牽動起他內心無法言喻的失落。
如果一個擁有天下的人竟連一個臣子都管不了,他還算是一個君臨天下、手掌乾坤的帝王嗎?
“皇上……”
德隆小聲的在他耳邊低語:“您派出去監視這些大臣的探子,有個探子得到一個奇怪的訊息,我聽起來有些好笑,但不知要不要向您稟報。”
“說。”狠厲的目光立刻睜開。
皇龍駱從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是自己的心腹大臣,他依然派有拿銀兩辦事的探子監視著。
而這些大臣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探子一一回報給皇龍駱,讓他掌握他們暗地裡的所有動向。
“什麼怪事?”
“是監御史有個奇怪的舉動。”
見皇上示意他說下去,德隆才敢小聲的繼續說:“監御史前些日子到山西去,不,應該說他去年也有到山西去,他還特地吩咐那邊的縣令,叫他們官府不可為難一個老鴇。”
“老鴇?”皇龍駱的目光凝起。
德隆扁著嘴,似乎要笑出來,這雖然是閒話,不過他真的看不出監御史還有精力可以浪費在色慾這一方面。
看他剛才跟皇上說話,渾身顫抖一副就要斷氣的模樣,誰曉得這平常一臉正經的膽小鬼,骨子裡竟是貪愛男色的愛好者。
“看不出監御史年紀那麼大了還那麼風流,他上山西,就日日到老鴇那裡,那家妓院很特別,是賣門買賣小官的,山西的花魁都出在那家妓院,可見那裡的小官有多美貌,連監御史都流連忘返。”
見皇上沒打斷他,德隆就繼續說下去,還越說越精采,恨不得加油添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