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她回答自己這個問題的衣。
靜漪想了想,符彌貞是怎麼樣的——她初次見到她,是在一盞盞華麗的花燈下。8符二小姐一身縞素,溫柔的笑靨讓她驚豔,也讓她……不安。是的,符彌貞身上有一種連女人都覺得不安和躁動的說不出的氣韻。
“你或許會說,那又怎麼樣呢,又不是她成心要這些。是男人們前赴後繼地追求她的,她能怎麼樣呢?她即便是不能攔著人愛她,總能攔著人親近她吧?瞧著這個也好,那個也好,都同她要好,那可是些男人。男人天生就是要幹架的,何況為了得到心愛的女人。”符黎貞冷笑,拍著胸口。似乎這口氣要些時候才能緩過來,她過了一會兒,才說:“彌貞和七少爺真走一路去,誰都沒有料到。我不是因為厭棄彌貞,才覺得驚訝的很。七少爺向來沉穩,與別個不同。那時候年紀也輕,少年心性,總是容易來也容易去的吧?不過幾天的熱乎勁兒過去也罷了,都是這般樣子打那時候過來的。可是他果然不太一樣。從來都輕易露出意思來,露出意思來便是定了的。所以他確定無疑有了追求彌貞的行動,我便知道這一回是壞了事。”
符黎貞輕聲說著。
她說到陶驤時反而不看靜漪,語氣也平靜許多。
“細想來也不足為怪。同他人周?旋、親近,恐怕都是假的,彌貞是看上七少爺了的。我曉得她的——她看別人,即便是看轡之的眼神,有傾慕有柔情;看七少爺,那是愛慕無疑——對七少爺這樣看上去有些冷淡的人,她還是要耍些小手腕的。七少爺是不是能看出來她是為了得到他的心在用一些心計,不得而知。七少爺比她還小上一歲,再被稱讚老成,也只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年。況且馬家瑞那般一鬧,任誰也不能一氣兒沉到底,何況彌貞不動聲色、捉摸不定,足以讓人焦躁不堪,哪裡還能把持的住,繳械投降便是……”她說著竟笑了,彷彿是在說個笑話,不像剛剛,有些譏諷的意思。
靜漪聽的似是入了神。也已不像剛剛那樣有些煩躁,彷彿聽下去,這是同她無關的一個故事。故事裡的人,倒是有她熟悉的名字……她吸了口涼氣,看向注視著她的符黎貞。
她微微一笑,問:“那之後呢?”
符黎貞也微笑著,道:“我是又驚又怕……盼著彌貞早些嫁人,卻不知竟盼來這麼一個結果。平心而論,七少爺和彌貞若能在一處,倒也好的很。他們兩個有些個地方像的很,連喜好也像。七妹你知道的,七少爺愛馬,彌貞起初不愛,但也愛屋及烏,隨他一道喜歡了起來。只這一樣,不言而喻,七少爺對她來說,同以往的,究竟也不同了……可真在一處,如何能夠?既沒有兩姐妹嫁了兩兄弟的道理,更何況七少爺是早已定親的人 ?'…'退一步說,符家又豈能將女兒嫁給庶出的少爺?更何況,七少爺在陶家上人們眼裡,就算是庶出的,那可也是活寶貝一般的人物兒。他的事兒,就是小事,也有太多人過問。從我私心來說,彌貞此事既無成功可能性,也不能讓她再影響我在陶家的前程。我既看出來,便要想辦法阻止。就是時機要細細思量。究竟是初露端倪時便扼殺,還是少待些時候?”
符黎貞停了一停。
靜漪心頭宛若拂過一陣冷風。符黎貞的語氣,彷彿將幼鼠玩弄掌間的貓。狡詐,詭異,冷血……
“我想還是少待時日。我只要按兵不動,便是幫了他們,或許根本不需我怎樣,自有人發話。到時我再表明態度不遲。我說過,移乾柴近烈火,豈有不燃之理?他們那麼年輕,必有犯錯的時候吧。我眼看著他們一對小兒女,明知故犯。起初暗地裡往來,為掩人耳目無所不用其極,過不久,如膠似漆。七少爺偏巧這時候生了病,推遲返校,說是要靜養一陣子,去了什川。我是有些疑心七少爺這病生的蹊蹺。旁人是否生疑我倒一時沒有看出來。只是他在什川養病那陣子,彷彿日子過的快活的很……那一年梨花也像今年,開的格外晚些。我們去賞花,去的也晚。我試探著問彌貞要不要一同去賞花,她無可無不可。我當然知道她是早已去過的了……七妹在我那裡見過幾張相片子吧?就是那時候照的。彌貞喜歡青草。人家養奇花,她偏養異草。七少爺想法子弄來的美國草,植在那裡。草一時是長不出來,他帶她去賞花……我聽著人向我密報,知道再不出手恐怕事情真難以收拾了。那時候七少爺倒也不太在意露出行跡。他還是年輕,有了高興的事,藏不住的。姑奶奶和奶奶那是何等樣人,怕是一直在等著他這陣子熱乎勁兒過去,果真過不去,那也該出手了……我先告訴了我母親。料到她也是有些疑心的,還真的是聽說後驚慌不已。再瞧瞧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