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有退。我昨日也同你說明白了,這究竟又幹什麼?”
靜漪悄悄地往後退著,眼下這母子倆之間的氣氛彷彿火藥桶,一觸即發。她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響,由遠及近,一愣之下,想到是陶驤過來了,不知為何竟特別不希望他此時來,趕上這樣的情形。
“帶麟兒去影竹園。”陶駿道。
陶夫人冷笑。
抬眼見福順等人還在,吩咐道:“先都下去……當著
這麼些人,臉面還要不要?”
“母親,我不過是要帶回我的兒子,去見他親孃最後一面。這點兒主,我都不能做了?”陶駿問道。他眼睛尚未完全恢復,因此看上去很無神。然而他語氣有了平常那七八分的溫和。“母親,您看看我,還剩下什麼?”
陶夫人盯著他。
靜漪只覺得他這一句問的極為沉痛,又不像是錯亂的人了——他一身銀灰山東絲的綢衫,因常年不見陽光而蒼白的面龐和身子一般腫脹,今日連假肢都沒有裝,一條薄毯垂下來,空蕩蕩地被穿過巷子的風如一隻手般撥動著……讓人心裡生出寒意來。
然而接下里那句“我只剩下麟兒”了,就更讓人聽了難過極了。
汽車的燈光照亮了這裡,引擎突突細響,陶驤從敞篷車裡探身往這邊一看,熄火下車。
“母親,大哥,怎麼都在這?”他過來,問著,找到幾乎是站在牆根下了的靜漪,皺了眉。他說著,看到陶駿輪椅上的薄毯垂到地上,彎身過來想替他拿上去。
陶駿從輪椅上不知拿起了什麼,照著陶驤就抽了過去。
————————————————
今日更畢。
ps從明天開始到10月7號,早更新,都在八點左右。
假期大家都玩好休息好,提前祝大家假期愉快!o(n_no~
:nb:nb
第二十一章 不靜不羈的風第(九)
nb
一聲脆響,馬鞭抽在了陶驤的頸上。
靜漪腳步邁出去又硬生生地停下,憋著沒有出聲。
所有人都被定住了,陶夫人也直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陶驤停在那裡。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自頸上到下巴一道紅痕立即跳了出來。陶駿雖身有殘疾,到底是個漢子,又在憤怒之中,下手極狠。
陶驤卻只是愣了片刻,依舊將薄毯拿起來,掩到輪椅上,轉眼看著陶駿。
陶駿拿著馬鞭的手,抖著。他也看著陶驤。他眼神中的怒意,讓人不寒而慄。任是誰冷不丁被抽了這一鞭子也忍不了的,可陶驤畢竟是陶驤,他幾乎是轉瞬之間明白陶駿是在拿他撒氣。果不其然陶駿咬牙切齒地說:“我的事,不用你管。榛”
《》陶驤低頭看著陶駿,忽然叫道:“來人!福順?福順呢?”
《'炫'》福順帶著人從大門裡跑出來,看著陶驤和陶駿,低聲回道:“七爺。”
《'書'》“大少爺不舒坦,送大少爺回屋。”陶驤聲音不高不低野。
《'網'》陶駿鐵青著臉,福順沒有立即上前。
陶驤看了福順,說:“福順?”
“我身邊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支使。”陶駿陰狠地說。他嘴唇都控制不住地在哆嗦,手上的馬鞭更是抖的像風中的樹枝。
陶驤看著他的手,說:“你需要休息,大哥。”
“我一直在休息。”陶駿說。
陶驤抬眼看著福順,說:“福順,大少爺是你主子,你該知道怎麼對他才是好。”
陶駿忽然怪笑,說:“我說了,我的人還輪不到你支使。”
他話音未落,在陶驤身後站了好一會兒了的陶夫人上前,一把抽過陶駿手中的馬鞭,說:“你鬧也該鬧夠了。現在馬上給我回去。”
“母親!”陶駿叫道。
“福順,帶人抬大少爺回去歇著。”陶夫人說。
“是,太太。”福順這才過來。他低著頭,不敢看陶駿。他正要叫人同他一起抬輪椅,站在一旁的陶驤過來,從後面拉住了輪椅,和他一道抬起來。
陶駿見狀,氣的臉都抽搐了,他手中已經沒有可以用來打人的東西,攥成拳對著福順便揮過去,一拳打在福順面門上,血頓時順著福順的口鼻流了下來,他罵著:“狗東西,你竟然也敢欺負我是個廢人……”
“駿兒,!”陶夫人怒喝。
陶驤突然就鬆了手。輪椅瞬間便向地上落去,福順反應極快,抱著就要被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