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罷了。
安雲兮一抬手，眾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安雲兮左手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託著自己的下巴，對洪霸笑道：“至今，洪會長都不願意說出你的合夥人是誰嗎？”
沒錯！洪霸還有個合夥人。那合夥人是誰？除了向東幾人之外，眾人都向後退了一下，深怕洪霸隨口亂說，把自己拖下水。
可惜，洪霸漠然的站在那一動不動，誰也不看，也不回答安雲兮的話。
安雲兮勾唇，吩咐：“去請洪小姐。”身邊的屬下應聲而去。
洪霸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最後卻化為平靜。倒是一直默默站在司徒劍南身後的司徒鳳在聽到安雲兮這句話後，眼神複雜的看向她。
昨晚，他們還一起開心的夜遊檳城，今日就要變成敵人了嗎？
洪門會總堂被破，根據安雲兮的命令，洪蓮一直被監控在自己的房間之內，所以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當她被帶入議事大廳的時候，第一眼看到自己的父親，就向著洪霸跑了過去，而安雲兮也並未命令阻攔。
喬博琰趁機從旁邊過來，站到了安雲兮的身邊。
“爸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洪蓮搖著洪霸的手臂，焦急的問道。
可是，洪霸只是在她出現的第一瞬間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便垂下眼眸，不再說話。
此刻，若是能保住這點秘密，雲少還未得知真正想要他死的人是誰時，說不定還能有談條件的可能。
洪霸不說話，洪蓮心中大急。眸光轉向四處，才發現好像氣氛很不對，而當她看到那坐在首位，那個原本屬於自己父親的位子的人時，她眼中大駭，彷彿猜到了什麼似的，站在父親面前，面對安雲兮質問：“阿雲！你怎麼會在上面？是不是你對洪門會出手了？”
安雲兮淡然一笑，也不回答，反而對全場的人喊道：“哪位願意向洪小姐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
這個差事可不怎麼討好，不過現在看來這洪霸可能無法翻身了。說不定這也是一個像出雲社表忠心的機會。
這樣想著，就有一個勢力的老大主動跳了出來，對洪蓮道：“洪小姐，令尊喪盡天良，居然協同外人想要設局殺死雲少，挑動我東南亞黑道秩序。好在雲少吉人天相，聰明過人識破奸計。如今，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洪門會了。我勸洪小姐還是好好給令尊說道說道，趕緊把那同謀之人說出來，免得家破人亡。”
洪蓮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父親。剛才那人說的是真的嗎？父親居然要殺死阿雲？而現在阿雲識破殺局，反過來要殺了父親？
洪門會如何，洪蓮並不關心。她此刻所在意的是，她最緊張，最在乎的兩個男人居然相互打了起來，而且還是自己父親先動的手。
這不可能，這也不是真的。
“爸爸，他們騙我的是不是？”洪蓮急於向自己的父親求證。
可是洪霸一動不動的反應卻給了她最好的答覆。
洪蓮不信，將求助的眼神投向司徒鳳。而後者在糾結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這一下，洪蓮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人重重的擊了一下。父親要殺死自己喜歡的人，現在自己喜歡的人也想對父親下手……
為什麼會這樣？從小就被洪霸呵護在手心中長大的洪蓮此刻心中的酸楚難以言表，只能化作清淚從眼中落下。
“洪霸，你是不是認為只要你不說出來合謀者是誰，我就不會傷了你的性命？還是你不怕死？或許你是不怕死，那麼洪小姐呢？”安雲兮淡淡然的道。
洪霸臉頰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洪蓮震驚的抬眸看向安雲兮，眼中還溼潤著。
司徒鳳想要說話，卻被父親拉住，對她搖了搖頭。
“阿雲……你要殺我？”洪蓮忍住心疼，艱難的道。
安雲兮的眸底沒有一絲感情的波動，只是看向洪霸道：“如今是你的父親不顧你的生死。”
洪蓮慘烈一笑，突然之間覺得有些無話可說。
是啊！自己能說什麼？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在相鬥，而她夾在中間什麼也不能做。
“這件事與洪蓮無關，江湖道義，禍不及妻兒。難不成雲少要逆行倒施？”洪霸終於說話。
但是，話中卻沒有妥協之意，反而用道義來威脅安雲兮的決定。
安雲兮笑了，她傾身看向洪霸，問他：“洪霸，你是否覺得這句話好笑？自古以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