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格局和哈里斯宮差不多,大廳的兩邊各有一條長長的走廊,她想剛才安東尼走的那邊應該是餐廳和廚房的方向,而奧格斯格帶她們走的這邊大概就是書房和會客廳還有客房一類的房間。
她們隨他進了書房,喬雲朵覺得眼前一亮。心裡也舒服了些,因為這裡的光線好一點兒,傢俱和沙發顏色也都比大廳裡的淺一些,不過和哈里斯宮一樣。兩面牆前都立著高至天棚的大書櫃,裡邊擺滿了書籍。
他將她們帶到壁爐前的沙發處,然後轉後去生火,火一著起來,喬雲朵就覺得暖和了許多,她和絲柏凌把裙襬都開啟些,這樣可以乾的快點。
他生好火,挪了一把椅子坐在壁爐旁,不時的加些木材到火裡,背對著她們。一言不發。
對於這位奧格斯格先生。喬雲朵是一腦子的問號。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問,因為那顯得有些不禮貌。但是她覺得他一定有著許多故事,也可能是許多秘密。看著他這有些悲傷的背影,她的愛心又開始氾濫了,她很想和他聊聊,讓他多少能快樂一些。
絲柏凌忽然扯了下她的衣袖,然後用下巴向某處揚了下,使了個眼色,那樣子就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喬雲朵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就在書櫃旁邊凹進去的一處牆面上,掛著一幅畫,畫得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喬雲朵看到那女子時也驚愕地呆住了,畫裡的人和她太像了,雖然神情顯得有些不同,但是那頭髮,眼睛,鼻子,嘴唇,都有幾分相似,和自己相比,畫中的女孩兒眼窩略深,嘴唇更薄一些。
她現在總算是有些明白為什麼那個奧格斯格總是在打量自己了,他是覺得自己像畫中人嗎?而畫中的女子又是誰呢?他說過他這裡連件女人的衣服也沒有,那也就是說連個女僕都沒有,更別提是小姐夫人了,而若是不相干的人,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她的畫像掛在書房中的。她意識到,這畫中的女孩兒與這位奧格斯格先生一定有著很不尋常的關係。
絲柏凌此時拉著她的衣袖一直在向她使眼色,好像在說她們一定要想辦法快點離開這兒。
喬雲朵回給她一個十分無奈的表情,她指了下窗外,意思是,這麼大的雨,她們本跟本不可能回去。她明白這裡讓絲柏凌也感到了壓抑和不安,可是現在除了呆在這兒也沒有別的辦法呀。
絲柏凌輕輕嘆口氣,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古怪的人,也沒碰上過這麼多古怪的事。
“呃對了,這位小姐腳上的傷很疼吧,我去拿點藥來你擦一下揉一揉,應該會有些幫助。”或許是聽到了絲柏凌的嘆息,他站起身回過頭,說完便離開了書房。
“雲朵小姐,這個城堡和這兩個人讓我覺得渾身不舒服。”見他出去了,絲柏凌握住喬雲朵的手小聲說,她的眼中帶著一絲恐懼。
“我覺得他們並不是壞人,將就一下吧,至少我們不必在外邊淋雨,那比呆在這兒要糟糕多了。等會兒吃完晚餐,我們就讓他們替我們準備房間,回房休息,我想最多在這留一晚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喬雲朵拍了拍她的手。
“你說他是不是也發現了你和畫裡的人很像。”絲柏凌點點頭,然後又想起什麼似的看了看那牆上的畫像。
“乍看上去是有點像,不過要是細看差的很多呢。”喬雲朵笑著搖了下頭,但她心裡清楚,這位奧格斯格一定有這樣的想法。
絲柏凌又歪著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畫像:“那倒也是,畫裡的女子看上去好像很柔弱,而且還有那麼點驕傲,不過她竟然和你一樣,都是黑髮黑眼。”
“不錯。”喬雲朵看著畫像點點頭,心裡卻有些疑惑,難道這女孩兒也來自東方?不然大概是有著希臘的北歐人的血統吧,英國人極少有這樣黑髮黑眼的。她也同時意識到這種氣質的女孩兒往往都屬於性格很倔強又敏感的型別。這時門響了一聲,她馬上將視線從畫上移開。
這位奧格斯格先生把一個小玻璃瓶交給絲柏凌,然後話也沒說,轉過身去往壁爐中添了些木材。
喬雲朵拿過藥瓶聞了一下,有一股酒味兒還帶著些藥香,應該是一種藥酒,她開啟瓶蓋,將裡邊的藥液倒在瓶蓋中,然後半蹲下身,幫絲柏凌擦藥,擦好後,她讓她自己輕輕地試著活動活動,揉一揉。
“好像很有效。”絲柏凌揉了一會看著喬雲朵微笑著說。
“有效就好,衣服幹了嗎?我帶你們去餐廳用晚餐。”奧格斯格回過頭。
喬雲朵覺得這個人或許只是因為某些事才封閉了自己,常時間不與外界接觸,他大概只是不知道要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