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像是無頭蒼蠅,只能在原地打轉。
“不行,不能在繼續走了。”葉文山停下腳步,黑暗中趕路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誰都不知道會在半路中遇見什麼。
賀辰東望著葉文山,環視著四周,寒冷瑟瑟,見縫插針的鑽進他的衣服裡,他們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斃,“文山,咱們沒有帳篷,如果停下來即便不被野獸殺死,也會被凍死的!”
葉文山何嘗不知道,可兩條路選擇一條,不管是哪一條,最後的接過都可能相同。
只是這麼多天來,不論是他,瑪雅將軍,辰東,還是士兵們,都沒有休息過,如果在這麼下去,他們真的會撐不住。
他看了看,雖然這個時候樹葉都枯萎了,可巨樹上的樹杈還是能遮蔽些寒風,這樣的大樹,一棵樹杈上最起碼能夠躺兩個人,彼此取暖,還是可以捱過一晚上的。
最終,還是選擇留在原地休息,畢竟夜晚趕路,有太多未知的危險。
躺在樹杈上,葉文山仰望著此時沒有任何光亮的夜空,眼底的光芒慢慢暗淡,雨兒,如玉,小君熠,父親,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活著,一定會竭盡全力!
“葉將軍,抱歉!”瑪雅將軍垂著眼眸,聲音輕的宛若喃喃自語。
葉文山勾了勾唇角,稜角分明的輪廓堅毅冷冽,他開口說道,“這是我身為軍人的指責,瑪雅將軍,你無需跟我道歉。”
當兵的這些年,他經歷了無數的生生死死,當他選擇這條路的時候,他就早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他唯一感到愧疚的就是他的家人,他不是一個好兒子,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得到父親的支援,妻子的諒解,以及孩子的寬容。這些年,是他們讓他一次次的戰勝死神,這一次,他也一定不會死,不管前路等待著他的是槍林彈雨,還是野獸惡魔!
瑪雅將軍沉默不語,他是不該道歉,抱歉的字樣不僅是在侮辱他,更是在侮辱自己。
清晨的陽光灑滿大地,太陽破雲而出,掙脫了黑暗的束縛,將光明灑向地面。
然而,惡魔與上帝,只是在不同的地方扮演著不同角色的同一個人,有時候悲天憫人的可以拯救一個罪大惡極的人,有時候卻殘忍冷酷的剝奪人類的生命。
陽光不是溫暖的,而是徹骨的寒冷。站在樹杈上,葉文山不能動也不敢動,地面上,一隻只獵豹虎視眈眈的張著血盆大口,用那雙渴望鮮血的目光凝望著樹杈上的每一個人。
眾人手中剩餘的子彈只有一百發,拼一拼也許還有生存的希望。
“儘量一槍爆頭,我們還有一半的路程。”在這危機的形式中,葉文山當機立斷的下達著獵殺的命令。他知道,他們都知道,如果在耽誤下去,也許守在下面虎視眈眈的就不只是獵豹了。
“是!”
槍聲猝然而起,驚起向南遷徙路過這裡休息的候鳥。
“吼~”子彈與鮮血讓獵豹們瘋狂,而從始至終,卻沒有一頭獵豹倒下過!
“將軍,它們打不死!”小兵驚慌的大叫著,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超越他認知的一幕。
子彈只是射入獵豹的體內,只能讓他們出血,可卻不能讓它們死亡。
他們對準獵豹的頭,可子彈卻射不穿它們的頭蓋骨,除非兩次射擊都能命中同一個地方。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這些野獸,為什麼不懼怕子彈,為什麼打不死!
在這樣下去,他們的子彈就會耗光,而他們也會淪為野獸口中的美食。
他們想過死,卻從沒想過會這樣的死。淪為食物嗎!
這裡的野獸讓葉文山想起了家中的寵物,同樣是兇狠的動物,它們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溫順。他似乎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停滯的槍聲讓獵豹的咆哮更加的清晰,在它們的眼中,他們更像是被戲弄的獵物,它們守在樹下,嘲諷的看著樹上的人類驚慌失措。
豹子不是老虎,它們,可以上樹!
堅持了半個小時,獵豹似是已經厭倦了這個把戲,不顧一切的竄上樹梢。
“開槍,射眼睛!”眼睛,是它們身上唯一的弱點。
“吼!”吃痛的嚎叫如驚濤駭浪翻湧而起,一隻只獵豹從樹上跌落,另外一批獵豹卻緊隨其後。
“將軍,活著離開,您要活著!”絕望的呼聲從小兵的口中吼出,語落,他縱身一躍跳下樹杈。咬牙站在地面上,直到獵豹們注意到他的身影,停下竄上樹幹的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