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碧瑤卻一直沉默不語,彷彿陷入了某種可怕的回憶。
這時,張小凡也發現了碧瑤的不對勁。
此時,只見碧瑤淒涼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等死的滋味,是怎麼樣的嗎?那是多麼可怕呀!”
一時間,碧瑤那朦朧空洞的聲音響起,“我六歲時候,孃親帶著我回‘狐歧山六狐洞’看我姥姥,途中我便遇到了林逸大哥,林逸大哥一直很照護我,經常逗我玩,可是那時有許多魔教的人窺伺我們,暗中圖謀不軌,在一次的外出中,我們被許多壞人圍住了,林逸大哥不顧只見的生死拼了命也要救我,後來他獨自一人,留下來纏住對付的一個高手,只是為了能讓我逃跑。就在我逃跑回到六狐洞後,不料那時你們正道又再次來襲,其中‘天音寺’的普空惡僧更是用法寶‘浮屠金缽’將整座六狐洞震塌,生生把我和孃親還有姥姥三人活埋在地底。”
碧瑤此刻彷彿已完全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眼神直望著前方,空空洞洞,一如她說話的語氣,平淡而空洞,帶著最深的痛楚:“那時,姥姥傷勢過重,不久就去世了。孃親帶著我在那一片漆黑中痛哭一場,就把姥姥埋了。我們被埋在地底深處;周圍只有冰冷的岩石和岩石間幾滴水。”
“可是,這裡永遠都是漆黑的,在那漆黑的洞裡,我很是害怕,肚子又餓,不停地哭。我還記得,孃親在我身邊嘆息著,把我緊緊抱在懷裡,不停地對我說:小瑤不怕,小瑤不怕,孃親不會讓你有事的,你爹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碧瑤的臉色漸漸變得慘白,但依然接著說道:“可是,爹還是沒來,我卻已經餓得不行了,一直對著孃親哭著要東西吃。孃親一次一次在洞裡找著,但從來都沒有找到過東西。到後來,我已經餓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趴在孃親的懷裡呻吟。忽然有一天,孃親找到了一塊肉!……”
張小凡幾乎是在碧瑤說話的同時,看見她的身子抖了起來。
“我太餓了,什麼也顧不得,吃了進去,然後好象是舒服地睡了,好象那時,孃親也在黑暗中笑了出來。就這樣,孃親隔一段時間就給我找來一片肉,我就這樣活了下來,但孃親的聲音卻日漸無力了。終於有一天,我叫她,她卻沒有回答,從此以後,我就在黑暗中,一個人這樣等死。”
“終於有一天,突然,頭頂之上射下了一道光亮,我嚇得大叫,躲到最深的角落,然後,那光線越來越亮,上方的洞口越來越大,我聽見了爹在叫我和孃親的名字,接著,看見爹跳了下來,擋在我的面前。他沒有先看我,而是先看到了我孃親,可是我分明看見爹身子一震,整個人都似乎變做了石頭,然後,跟著爹跳下來的青龍叔叔、白虎叔叔和玄武叔叔,一個個都怔在原地,一動不動。然後,他更是殺氣騰騰的,我那時知道,他是想要殺了我,殺了我………”
“從那時起,我就恨自己是多麼的沒用,一直以來只是靠著別人。林逸大哥為了我身受重傷,差點死了,母親也是,姥姥也是……。。”碧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不僅如此,更是緊緊地抓住了張小凡。
她的口中不斷的喊道:“是我害死孃親的,是我害死她的。爹爹一直都很恨我,我知道的,知道的……。”
張小凡此時不是是從哪兒找到了勇氣,找到了力量,緊緊地抱住了她,口中不停的告訴她:“你不要多想了,你不要多想了,你娘固然是最疼你的人,你爹他難道不是疼你的人嗎?還有了,林逸他根本沒有事,在大竹峰的時候,他經常把我打的半死,他好著呢!還有,你那時還小,根本不知道什麼,什麼也不懂,又怎麼會害人………。。”也許張小凡也不知道,就在他的這番安慰中,碧瑤竟是平靜了下來。
慢慢的在他的懷中睡著了,看著碧瑤那清麗的容顏,張小凡一時間竟痴了。
許久之後。
在碧瑤醒來了,她看著張小凡仍在看著自己,她的心中不知怎麼的產生了一絲的欣喜,然後幽幽的說道:“謝謝你了。”
張小凡為之一笑,道:“沒什麼的,大家都是要死在一起的人了,還說什麼謝不謝的。”
碧瑤此時,柔柔的問道:“你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張小凡一怔,然後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我十來歲的時候就成了孤兒,我全村上下二百四十七人全都被人所殺,青雲門看我可憐就收我為徒,在大竹峰,我是老小,修為又差,不受師傅師孃的重視,但是小師姐一直都很照護我,只可惜呀,………。。”
“你喜歡你的師姐?”碧瑤幽幽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