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夫妻只要有了孩子,再加上天長地久的相處,自然而然就會有夫妻之情了。
但……,自己連生孩子的機會都沒有。
李媽媽從外面進來,皺眉道:“二爺一晚上呆在書房,吃沒吃好,睡沒睡好,你還在這兒愣坐著做什麼?解酒湯我已經讓人煮好了,你快送過去。”
黃蟬惱道:“是我不想去嗎?連他爹都管不了,門都鎖了,我怎麼進去啊?”
“什麼他爹!”李媽媽趕忙低聲呵斥,“你已經嫁到葉家,就是葉家的人了,那是你正兒八經的公爹,別你啊我啊他啊的,回頭讓人聽見,可是你一輩子的把柄!”有些恨鐵不成鋼,“你跟在小姐身邊這麼多年,那些聰慧靈巧,怎麼就半分都沒學到?還是一個鄉下丫頭的模樣。”
想說一句,“也難怪二爺看不上眼。”
到底不好太過打擊親生女兒,只得忍住了。
不過剛才那句話,已經足夠打擊黃蟬,當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跳了起來,“她好,她好!那娘你怎麼不跟著她過啊?人家現在是千金萬金的護國長公主,娘就是想要攀高枝兒,也還攀不上呢!”
李媽媽氣得發抖,“你……,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麼?!”
黃蟬一時氣憤之語,說完便察覺失言,對母親那樣到底過分了些,可是心底仍然有著揮不去的委屈,索性哭道:“二爺看不上我,連娘你也看不上我……”嗚嗚咽咽哭了一陣,越發傷心起來,“從前娘說四夫人對小姐偏心,可是娘呢,還不是一樣,一顆心都偏到她那兒去了。”
李媽媽心裡原本有滿腔怒火的,被女兒這麼一說,倒是洩了真氣。
小姐要比女兒大五歲,在懷上女兒之前的幾年時間裡,顛沛流離、擔驚受怕,即便後來嫁給黃老三,自己跟他不過是半路夫妻,同樣惶惶不可終日。
那時候,小姐就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盼頭。
偏她打小又比別的孩子懂事,比之前的那幾個孩子都懂事,一想到從前的丈夫和兒女生死不明,白天夜裡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甚至還記得,小姐才三、四歲的時候,就會懂事的勸解自己了。
在最艱難、最痛苦的那段歲月裡,是小姐和自己相依為命,要不是有那樣乖巧懂事的小姐伴著自己,陪著自己,只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怎麼可能不倚重偏愛她?
李媽媽想著想著,忍不住浮起一眶淚水,哽咽道:“你這個死丫頭,從小到大,什麼時候不是小姐慣著你、讓著你,她還救你的性命。你卻……,親自跑到她面前說要嫁給二爺,傷透了她的心。”
黃蟬的氣勢不免一弱,強辯道:“她要是一直陪在二爺身邊,我當然不敢,可是她都不要二爺了,為什麼我就不能嫁?二爺娶我,總比娶了外頭那些野三路的強吧。”
就算二爺待自己如此冷淡,自己也沒碰過七七和宥哥兒一指甲,沒起過任何歪門邪道的心思,——要是外頭娶進來的,能比自己做得更好?早就不知道下什麼黑心了。
可是二爺,卻一門心思的沉溺在過去回憶裡面。
“那你就好好做你的侯夫人!”李媽媽收了眼淚,啐道:“如今二爺不痛快,你不說想法子好好去安慰,還在這裡跟我慪氣,哪裡像是個做人家媳婦的?!別磨蹭了,快把醒酒湯給送過去。”
黃蟬只得收起眼淚,跺腳道:“行,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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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夜宴聚會。
到了徐離嘴裡,卻變得十分雲淡風輕,“薛氏那個瘋子劃花了公孫氏的臉,居然還想行刺於朕,偏偏小鄧氏撲了上來,被紮了脖子,鬧得宴席上大家都沒玩痛快。”末了又補了一句,“朕晉封了小鄧氏的位分,冊為瑛嬪。”
顧蓮聽了,一雙流波妙目光芒盈動。
對於鄧峨眉晉封瑛嬪興趣不大,位分這種東西,皇帝愛給什麼都有,皇帝不樂意了什麼都不是,況且自己別樹一幟,根本就不需要去爭這些的。
這也是當初,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肯踏入後宮的原因。
至於薛氏的行刺能力,一個幽居深宮被禁足的弱女子攻擊力有限,根本就不可能傷害到徐離,公孫柔大概是去皇帝跟前獻媚,正好倒黴了吧。
倒是鄧峨眉的舉動,實在是……,微微思量後說道:“鄧貴人是會拳腳功夫的,這也太取巧了。”
“朕知道。”徐離用手指卷著她的頭髮,悠悠笑道:“就薛氏那一點子力氣,小鄧氏稍微拿捏一下就好,何苦這般誇張趕來護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