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
七天的地下封閉式的躲避讓他渾身都是一股發黴的氣息,如今來到地面,山風一吹,這才散的乾淨。
看著身旁已經隕落的妙花生,徐淵嘆息一聲。揹著他,朝毛家所在的茅山飛去。
……
半日之後,他終於到了到茅山。
茅山是整個道門的領導者,很久很久以前,茅山派便已經非常出名。茅山道術更是名揚天下。
只是後來,茅山派內部出現分歧,導致分崩離析,最後分化為幾個派,其中毛家便是這幾個勢力中的一個。而毛家所在的山頭也正好是當年茅山派的主山。
正是下午時分。落英繽紛,秋風蕭瑟。
徐淵揹著隕落的妙花生,黯然神傷的出現在毛家的視線裡。
很快,毛家幾大家族長輩便飛了出來,靜靜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誰幹的……”
最中間一位白鬚白髮蒼老無比的道長,看著徐淵肩上低垂的頭,出奇的沒有露出悲傷,只是靜靜的問了一聲。
徐淵心情複雜,腦海又浮現出那個金眸青年囂張的身影,黯然的道:“幾個高手,金色眼珠的高手……”
道長一擺拂塵,不再說話,來到徐淵面前,張開雙臂。
徐淵默默把妙花生的屍體交給了他。
老道長接過妙花生的屍身,仍舊神色平淡,似乎沒有半點悲傷,反倒是後面站著的幾個老者,眼中泛著淚光,哀嘆不已。
“可有信物?”
老道長又看了徐淵一眼,問道。
“有。”
說完,徐淵把信物拿了出來。是一枚腰牌,上面刻了一個大大的毛字。正是妙花生以前給他的那枚腰牌。
看著這枚腰牌,老道長不再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而後抱著妙花生,步履沉重的朝山頂走去……
剩餘幾位老道來到徐淵身邊,行了單掌的道禮,其中一人問道:“敢問道友道號為……”
“無道號,只有俗名,名為徐淵二字。”
“哦,原來是徐道友……既然徐道友已來我茅山,又有我毛家腰牌,此乃緣分,請留下小住幾日,也好讓我毛家一表謝意……”
徐淵點點頭,“有勞。”
眾人一齊朝山頂走去,只是,前方那對父子的背影,在秋風之中卻顯得那樣的淒涼……
妙花生的葬禮,規模很小,沒有大張聲勢。年輕一輩甚至不知道家族中曾有過妙花生這樣一位家族成員。
傍晚時分,後山之中,青松之下,多了一座小小土墳。土墳之上,甚至沒有石碑,只有幾朵黃色的小花。
當晚,徐淵在山頂毛家別院房中靜修之時,忽然隱隱聽見後山有人嚎啕痛哭,哭聲悽清悲涼,情到最深處,天空甚至落下磅礴大雨。雨聲中,徐淵仔細一辨認,正是那個蒼老道士。
至此,徐淵才知道,原來,父子之間,無論有多麼大的分歧和誤解,最終敵不過那血脈間的深情。妙花生的死,對一個蒼老的父親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打擊……
從第二天開始,毛家上下便得知一個訊息:老掌門人、毛家老一輩的家主青松道長正式開始無期限閉關。
一時間,大家紛紛猜測為什麼這位家族內德高望重的老人會選擇閉關。
除了那幾位平輩的老道士和徐淵,沒人知道箇中緣由……
毛家資格最老的青松道長閉關之後,毛家剩餘幾位長輩便成了徐淵的臨時導師。幾人輪流指導他,不遺餘力的把毛家最優秀的道術理論和最系統的修煉方法傾囊相授。
對此徐淵一度非常迷惑,直到很久以後才明白,原來,妙花生的那枚腰牌不僅代表一種身份,更是代表許多年以前妙花生與家族達成的協議……
因此可以說,那枚腰牌,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無論誰得到了它,就意味著那個人得到了妙花生最最徹底的信任。
這些長輩們對妙花生這個侄兒的死,心懷愧疚,所以,他們願意把曾經欠他的東西,通通還給他最信任的人的身上。這個人,就是徐淵。
……
時間如流水。
轉眼間,徐淵在茅山之中學習道術已經超過了十日。
這十日裡,毛家幾位前輩與徐淵的交流日漸增多。徐淵極強的天賦超過了他們的想象。他們甚至一度感到驚奇:難道是他以前學過,怎麼會掌握的這麼快?
毛家老一輩五個兄弟。青松道長是老大,青雲道長是老二。十天裡,徐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