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減當年……”夜辜星起身,舉杯回敬。
“喲!這孩子,怎麼又站起來了?快坐下……坐下……”
夜辜星淡笑頷首。
“你剛才說‘當年’?小小年紀,怎麼學人說話這般老沉?”婦人佯裝氣惱。
紀情與身後平嫂對視一眼,幸災樂禍的意味甚濃。
看來,這對主僕並未學乖。
夜辜星不動聲色。
“二太奶奶可冤枉我了。您的事蹟我聽老夫人說了好幾遍,至今都還深深震撼著……”
老人往紀情的方向看了眼,“那我可就得聽聽,把我說成什麼樣兒了!”
老太太是典型的北京姑娘,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書香門第教養出來的女子,連說話都帶著書卷氣,溫文雅緻,讓人頓生好感。
夜辜星隨口揀了幾句,都是往好的方面誇,其中又故意說錯了一處,還尤其強調這是紀情告訴她的。
老太太面色沉了沉,良好的修養讓她沒有當場發火,但耷拉鬆弛的眼皮卻不停跳動。
只因,夜辜星說錯的,是老太太與已故亡夫的結婚日期。
紀情聽得雲裡霧裡,她什麼時候給這個小賤人講過老不死的事?
平嫂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便在一旁低眉斂目呆立著。
卻不想,已經暗中被人坑了一回。
夜辜星輕笑,這二太奶奶是個出了名的火爆脾氣,卻獨獨在丈夫面前溫言細語,可見其對亡夫的愛有多深。
如此一來,紀情必定撞在老太太槍口上,免不了被一通發作。
果不其然——
朝夜辜星笑了笑,“難得還有年輕人愛聽這些老掉牙的故事,煌兒媳婦是個穩重的,安家後宅交給你,我就放心了。”
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紀情憤恨地揪緊衣襬,憑什麼小賤人幾句話就把好處給領了?
她還指望老太太能夠在宴席上替她說句話,好重掌大權。
平嫂捅了捅紀情後腰,趁人不注意朝夜辜星和老太太那方瞥了眼。
紀情瞭然,笑道:“您老人家謬讚了,我這個媳婦很好學,教她什麼,一學就會。”
言下之意,她學得好,是因為我教得好。
夜辜星一時啞然,她隨口一說,倒成了紀情邀功討賞的砝碼?
不過,究竟是砝碼,還是個秤砣可不一定。
“哼!你教的?!把我和你二爺爺的結婚日子都弄錯了,你還好意思當眾說出來邀功?!”
紀情面色一白,目露尷尬,告罪的同時,還不忘朝夜辜星猛瞪。
居然給她下套鑽?!
還真是小瞧了這賤人!
不到一年時間,後宅的陰私手段就讓她全學會了,真是好大一個驚喜。
紀情目光怨憤,恨不得衝上去抓花小賤人的臉!
跟那個女人真像啊……
都是狐狸精託生!
當初,她收拾了大的,還怕治不了小的?
狠戾自眼底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