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福晉臉上狠絕的表情。
胤禎前腳踏進書房,後腳就跟進一個家人,看素素在旁邊,頓了一下,沒有說話。素素轉身就要出去,胤禎伸手攔住道:“算了,就你那耳朵,想聽什麼還聽不到麼。再說了,能讓你聽見,我求之不得呢!”衝那人說道:“有什麼事說吧,都不是外人。”
素素索性背過身去,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看也不看胤禎一眼。胤禎被她孩子氣的舉動唬了一下,繼而一笑,知道她是不肯和自己“同流合汙”。無奈的搖搖頭,聽下人的彙報。越聽臉色越沉,幾次看向素素,及至聽完,胤禎的眸色已變得深沉不可見底。沉吟了半響,這才伸手拍拍素素,示意她轉過身來。
面對素素的時候,胤禎又變得和顏悅色。但素素是何等樣人,敏感的抓住他眼底的陰鷙,心裡暗暗吃驚,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報信的人。那人身上還帶著冬夜的寒氣,素素輕輕聳了聳鼻子,一絲煙火味兒飄進鼻子。快速的略了一眼那人,看到他耳鬢處幾絲細碎的枯枝,鞋尖帶著些泥巴,鞋底卻是乾乾淨淨。腦海裡突然想起一個奇怪的人影,從十三阿哥府出來的時候,當時自己本是想往道旁的樹叢裡躲的,因為改變主意要去葛天涯處,才閃開。當時記得似乎有團影子頗為奇怪,現在看來……,素素心裡冷笑了兩聲,多了兩分提防。從他身上的煙火味道來看,十三阿哥府裡抓捕自己的人並沒有打火把,只有葛天涯那裡有,可能這個人還去了那裡。但是從他返回來的腳程看,似乎武功並不高。不知道葛天涯怎麼樣了?
素素面上沒有改變,胤禎看了看她。揮手讓那人退下去,待到屋子裡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胤禎才說:“鳳凝怎麼是你送回來的?”素素端起茶杯看看,說道:“你覺得該是誰?有酒麼?”
胤禎道:“你鼻子倒是尖,剛剛聖上賞了兩壇都蘭王公進貢的鹿兒酒,還沒開封呢!”叫人端了上來,給兩人斟了。這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胤禎道:“我以為應當是葛天涯。”
素素喝口酒,不愧為塞外的好酒,辣的嗓子疼:“為什麼?”
胤禎道:“說說你剛才都看見什麼了,我幫你補充。”兩個人都是機敏的玲瓏人。胤禎對素素的舉動原本就敏感,看她眼風一閃,就已經注意到她的狐疑。是以,兩人尚未說話,對彼此的知道的事情都猜測了個八九不離十。
素素抬頭看了看龍虎相戲圖案的天花板,燭光下明滅閃爍,彷彿真的一樣,把手高高的抬起,從上而下,如涓涓溪流直直的倒入自己的喉嚨,辣的頭暈,辣的眼角溼溼的。還有一次,最後一次做完了就離這些人遠遠的。如果德文願意,不管那個秀林,兩個人遠走高飛,再不捲入這種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的日子。
轉瞬之間,三杯酒已經下肚。素素喝著不爽氣,拿起酒壺就要灌。胤禎一把摁住她,嘆氣說道:“算了,算了,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何必――,何必這樣糟蹋好酒!”本來想說糟蹋自己的身子,又怕素素多心,到了嘴邊換成了不倫不類的“好酒”。
素素看著他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胤禎看著她,屋裡只在書桌上點了一隻蠟燭,厚重的棉簾仍然透出一絲絲冷風,燭火搖動中,素素的臉突然顯得那麼的不真實,彷彿分解成了兩個人,一個是談笑生風的男人,就坐在他的面前,身手不凡,是四哥的幫手;一個是身影模糊的女人,眉間帶著化不去的哀愁,唯有一雙眼睛充滿著希冀和那個男子的身影合在一起。
胤禎有點疑惑自己究竟在面對著誰?敵人,朋友?還是情人?好像什麼都不是。不知不覺,胤禎脫口說出:“我想知道,你是誰?”
素素沒想到胤禎會這樣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怔仲間,胤禎的手已經撫上她的臉,象羽毛一樣輕輕的刷過她的眉睫和眼睛。一陣酒氣翻湧上來,素素一把推開胤禎,俯身乾嘔了一下。心中暗道僥倖。
胤禎恍然驚醒,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回到旁邊的椅子坐了下去。
素素呷了口茶,笑道:“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十四爺莫不是指我是夫人的情人?”一句笑謔,屋裡的空氣頓時輕鬆,胤禎跟著呵呵一笑,也喝了口茶。
看素素不再言語,胤禎道:“聽說今天晚上有人試圖行刺老十三,追到武威鏢行的時候就沒人了。不過老十三倒是沒事。”
素素點點頭,說道:“是我。”
胤禎心裡一鬆,她果然是不騙他的,神色也亮了幾分,繼續說:“現在你該講講為什麼是你把鳳凝送過來的吧?”
素素道:“你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