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氣哼哼的說:“老十四太不象話了,自己的側福晉病的奄奄一息了,也不知道問問。反倒是和來路不明的女子糾纏不清。就算她真的有了身子,也不能讓她亂了皇家的血脈!當年,她和老十七家的藉機要挾朕,免了她們擾亂宮廷,驚駕慢聖之罪。現在又想亂了皇家的規矩,沒那麼容易。這宮裡選宮女都要世家官員的女子才可以(見六月份雍正的上諭)。她一個商賈之女,還有悖禮瘋癲之舉,萬萬不能應允。否則,何以表率天下,為臣子信服!不可以!”雍正說得激動,“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茶盞被震得咣啷啷亂響。蘇培盛被嚇了一跳,偷眼看怡親王,卻是巋然不動,渾然不覺的模樣。
“擬旨!老十四不知悔過,不能盡心服侍聖祖,著內務府圈禁壽皇殿後院,不得踏出一步!其他一律不準!慢著,允禵側福晉舒舒覺羅氏賢良淑惠,治府有道,其子弘春性情溫良恭敬,著封為多羅泰郡王!嗯,就這樣,去吧!”
允祥嘆口氣,這算什麼事兒呀!就為人家寶刀不老,生這麼大氣?當年舒舒覺羅氏參與老五老九囤積居奇的事情就抹了?還賢良淑惠?!這不是明擺著給素素難看呢嗎!就算吳先生不在乎,老十四能不在乎嗎?!
這下樑子結大了!
聖旨發了下來,允禵正和素素在院子裡散步。聽說有旨意,還以為雍正同意了。畢竟是自己家的事情,何況素素還幫他救了允祥呢!喜滋滋的過來。宣完旨,一張臉黑的看不見眼睛,冷笑著問道:“爺現在是不是應該立刻回去啊!”
宣旨太監陪笑說:“不敢,十四爺,您請!”做出向裡送的手勢。
“啪”的一耳刮子扇了過來,允禵道:“回去告訴雍正,這恩情我老十四記住了!”
允禵氣沖沖的踏進房門的時候,素素已經從福嬸那裡知道了。盛怒之下,不觸逆磷。佯裝不知道,怡然自得的臨帖。允禵進了屋也不說話,隨手抓起茶壺,喝了兩口,啪的扔到地上,接連又砸了幾件物事。淅瀝咣啷,一通亂砸,唯獨素素書桌上的東西沒有碰。素素站在旁邊看著,見他沒什麼東西可以砸了,順手把桌上的硯臺遞給他,允禵看也不看,接過來就砸。直到手裡拿了個銅燈臺,太沉了,壓住了手,允禵這才發現,除了紙,能砸的都砸了。
“你怎麼遞給爺這個東西!”允禵抱怨的放回去,稍微有點累了。甩甩手,坐到一邊,福嬸見怪不怪的呈上毛巾,看他擦淨了,這才退下去。
素素左右瞅瞅,兩手捧起燈臺,高高舉起,就要砸下去。允禵慌忙搶上前去,攔阻道:“誒,這是怎麼了?不怕閃著腰!”素素一瞪眼,“都你砸了,我還沒有東西砸呢!”
允禵眯著眼打量打量素素,末了,一拍巴掌,笑道:“好,咱就砸他個稀巴爛!來呀,把廚房裡的瓷器都拿來,爺今天要砸個痛快。”
砸完了,自然有內務府送過來,不是自己的不心疼。倆敗家子兒玩兒的不亦樂乎。還是允禵最後顧忌素素的身子,這才住了手。可是屋子裡已經是遍地狼藉。反正也不讓出去了,讓下人打掃了,早早的休息。
允禵聽到身邊呼吸清晰而均勻,知道素素還沒有睡。低低的說道:“委屈你了!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做我的嫡福晉,和我葬在一起的。”
素素翻了個身兒,啐道:“才多大,就死呀活的。”
允禵道:“今年我壽那陣,你吹得那曲子,真不錯。那陣子睡得太香了。我怎麼吹不了你那麼好?”
素素道:“不知道,大概心境不一樣吧!”
沉默了一會兒,素素接著說:“弘明,弘明沒事吧?”
允禵道:“沒事才怪!唉,我算是明白皇阿瑪當年的心情了。自己的兒子爭得跟烏眼雞似的,恨不得對方去死,看在他老人家眼裡,那是什麼感覺啊!”
素素推了他一下,說道:“現在才後悔,晚了!”話鋒一轉,說道:“那你現在還和你四哥對這幹?這不是讓他老人家地下有靈,心裡不安嗎?”
允禵咂吧了一下嘴:“老四那麼待你,你還替他說話!”表達一下自己的不屑,隨即說道:“我們是習慣了,只有這樣,大家才覺得正常。你讓我跟老十三一樣,搖著尾巴跟前跟後的轉悠,他肯定全身不自在。打小兒我就不理他!其實,你說老十三也夠苦的。前一陣的和土吞陵的事情你不是也聽見了嗎?他那個人,別人不說,我是知道,從小皇阿瑪也是寵著當心尖子的。雖然這幾年沒了脾氣,那骨子裡的傲氣是誰也抹不掉的。可是你看,竟然做出這種諂媚之事。就算那位是皇帝,這也不象是兄弟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