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燭淵不以為意。
“出去!”龍譽又一次暴怒,用手用力一指屋門,“要是好阿哥明日不想為我殉情話,就趕緊走,我還有得要忙。”
“阿妹這麼就下逐客令了?”燭淵淡淡語氣裡有玩味味道,“我今兒來呢,是來給阿妹送禮,我說過阿妹若是第一層試煉活下來,就送阿妹一件禮,阿妹不想要了麼?”
龍譽把他當做空氣一般置一旁,開始解開她帶回來藥囊,明日試煉,她必須選好弄好她所要用毒。
至於燭淵話,純當刺耳耳旁風。
“阿妹不要麼?”燭淵忽然說得有些惋惜,“那朵西姑娘心血可就白費了。”
龍譽陡然抬頭,看到燭淵手裡拿著一件黑底紅邊上衣,一把搶了過來,雙手緊緊抓著衣衫,久久不語。
“阿妹可還喜歡這份禮?若是喜歡,日後就不要總是當一隻小野貓,爪子利牙也利。”燭淵不管龍譽沉默,依然自顧自說著,“不過阿妹方才表現不錯,很主動,我很喜歡。”
龍譽依舊沉默,燭淵笑,只是那笑意永遠也到達不了眼底。
“明日試煉,我依舊期待阿妹表現。”燭淵轉身離開,跨過門檻時候稍稍頓下了步子,“阿妹方才咬我時候,有沒有覺得心口怦怦跳?”
龍譽瞳眸一緊,抬頭,已不見燭淵身影。
龍譽抬起左手按上自己心口,右手緊緊抓著衣衫,心中波瀾迭起。
044、四毒狂舞,唯缺聖蠍(一更)
夜半時分,龍譽把藥囊裡藥拆了個遍,擺了滿屋子都是,正埋首專心致志地將已經挑選出毒藥往自己身上收整,沙耶娜輕輕叩響了門。
龍譽聽到是沙耶娜聲音,便將手頭事先擱下,起身去開門,見到沙耶娜同時,也見到了她手裡端著東西,一碟甜糕,傍晚時候惱怒又開始心底搗騰。
龍譽對著這碟甜糕很是食不知味,沙耶娜親切地幫她將她扔了滿地藥囊拾掇好,叮囑她好還是歇歇為好,龍譽笑著點頭,沙耶娜離開了,龍譽又繼續收整她毒藥。
其實龍譽有些心不焉,主要是她總是想著今日傍晚那莫名心跳,她清楚地明白,那並非心動而起心跳,非慌亂非嬌羞,彷彿那心跳不是她自己所掌控,甚或說不是她自己。
想著想著,龍譽又用力拍了拍自己腦袋,暫且甩掉這個問題,現主要是明日試煉,這試煉不是玩笑,是拿命來搏殺,第一層試煉已是惡戰,第二層試煉只會比第一層兇惡,若是不好好準備,明日變成亡魂也不一定。
桌上豆油燈燃了一夜,將近天明之時龍譽才和衣躺到床上補眠,心下揣測今日試煉。
辰時一刻。
龍譽叩門聲中醒來,今日來引領她不是沙耶娜,而是風蜈使使女邏翁婭和玉蟾使使女哥葉亦,龍譽洗漱一番,就著酸湯咬了四五個蕎麵饃饃,一抹嘴,跟兩位使女走了。
今日試煉仍舊試煉場,只是今日“觀眾”只有高階弟子及其身份以上人,高階弟子共九十九人,使女四人,聖使四人,左右長老兩人,加上大祭司燭淵與試煉者龍譽一起,共一百一十一人。
燭淵依舊站坐北面南石臺上,布諾與曳蒼分站他左右兩側,布諾站左側,左半邊臉上畫著火紅色日輪,形狀如前幾日試煉場正中央日輪圖案一般,曳蒼站右側,右半邊臉上畫著銀色月,整個圖案自他們髮際線到下巴,將他們半邊臉頰布得滿滿,便是唇上也有圖案,神情嚴肅得彷彿兩座石雕。
燭淵則是左眼四周畫著暗紫色五毒圖案,五隻毒物將他左眼圍其中,讓龍譽忽然想起了疊嶂林深處那一幕,他赤著身體站水裡,左眼如血。
武演場正中央地上,仍舊是第一層試煉時圖案,卻不再是暗紫色,而是血液乾涸後暗紅色,較暗紫色顯詭異,龍譽似乎還能聞到若有似無血腥味,不由多看了一眼那暗紅色圖案,心下微微一怔,竟然真是血來畫就。
如此被五毒聖教重視試煉,這絕對不可能是動物血,因為只有人血,才是高祭品。
九十九名高階弟子環中心場地三丈開外地方,盤腿而坐,神情莊肅。
四位聖使分別站各自聖物圖案上,眉心各畫著一隻血色聖物圖案,她們各自身前跪著一名赤著上身且身體上佈滿著暗藍色手印健壯男子,他們脖子上套著粗大鐵環,鐵環上鑲著鐵鏈,鐵鏈另一端握他們身旁聖使手上。
他們,似乎已不再是人,而是畜生,或者說連畜生都不如。
邏翁婭和哥葉亦將龍譽領到武演場,領到燭淵面前之後,便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