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緊。
龍譽本想再好言相勸,然而她還是站直了腰,也收了臉上的柔和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不近人情的冰冷,就是連說出的話也冷冰冰得駭人,“你若是想你的孩子死,你就只管這麼摟著他。”
龍譽說完,看也不再看女子一眼,轉身便走。
只是龍譽還沒走到門邊,女子已抱著孩子衝到了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牙齒將下唇咬得出血,眸中交織著恐懼與警惕,而後只見她屈下雙膝,就要對龍譽下跪,卻被龍譽制止。
“我不過是可憐你懷中的孩子,不是可憐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對我下跪感謝。”龍譽面上仍是冷冷,然而心卻是突地一抖,她果然聽得懂苗語,否則也不會因為一個“死”字便反應這般強烈,“你可以選擇不信我,也可以選擇搏一搏看看我是否值得你相信,若是敢搏,就跟著我走,我可以救你的孩子。”
只見女子咬唇不語,低垂著頭,心疼地看懷中不省人事卻仍在咳嗽著的瘦小孩子,並沒有看龍譽,卻在龍譽再次邁開腳步往外走時跟在了龍譽身後,這才讓龍譽不確定的心鬆了一口氣。
那個可憐的孩子,要是再這麼咳下去的話,真的會沒命的,她的阿哥,應該能救他的。
只是龍譽才跨出正屋門檻,便覺一道凌厲的刀鋒殺意向她襲來,當下微微往後傾身,與此同時將跟在她身後的女子推到一旁,讓她避開危險。
而後,那道來自刀鋒的殺意與龍譽擦面而過,劈到屋中牆壁上,劃開了本就與牆體剝離的泥粉,只見泥粉轟然剝落,露出泥磚牆體。
龍譽彎起腰身時飛身到了院外,避免在屋中的母子倆受她牽連。
只是院中空空,竟無一個人影,唯有龍譽一人立於殘破的小院中,龍譽感受得到四周向她包攏而來的殺意,不懼反笑,那樣皮笑肉不笑的冷笑,倒和燭淵有幾分相似,夾帶著冰冷的殺意。
“無名小兒敢耍陰的,就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出來嗎?”龍譽輕聲冷笑,在殺意再次來襲之前迅速抬起雙臂,在身側平展開,與此同時腳尖點地,整個身子竟如蝶舞一般凌空而起,只見她雙臂陡轉,眯眼笑得絢麗,聲音陡然拔高,伴隨著冷笑,“既然你們這些鼠蟻之輩如此想玩,那便先與我苗疆的蠱蟲好好玩玩!”
在龍譽雙腳重新落地時,周遭殺意剎那消失,龍譽滿意地吹了吹指尖,眸光冷冽。
她已許久未用蠱,正是手癢之時,在這個時候衝出來的人,都是不知好歹嫌命太長。
“走吧。”平復了周遭連影子都尚未來得及出現的殺手,龍譽才看向惴惴不安地躲在房門後的女子,露出了柔和寬心的笑容,“已經沒事了。”
女子這才抱著孩子小心翼翼地跟在龍譽身後,離開了院子。
隔壁院子,齊齊躺倒九名黑衣人,均是捂著心口渾身痙攣,痛苦不堪的模樣。
唯剩一名黑衣男子以劍撐持著身子尚未倒下,他雖未渾身痙攣,卻也是用手用力捏著心口,額上冷汗涔涔,面露痛苦之色。
他從未知道苗疆竟有人能將蠱蟲控馭得如此自如厲害,他這次不僅暗殺沒有成功,且竟是連對方的臉面都沒有見到,如此也就算了,竟是全員中蠱,這讓他如何向殿下交代。
可,他怎麼覺得方才那道女子的聲音如此熟悉,就像……就像時常出現在他夢中的女子的聲音一般。
男子這麼想著,又立刻自嘲地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有這麼離譜荒唐的錯覺,是的,一定是錯覺,那個人,只怕他此生再也無法遇到了,不過一個身影,他甚至連她姓誰名誰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天地茫茫,即便她是恩人,是伴他走過最青澀的少年之夢的影像,他也無緣再見到她。
中了苗疆的蠱蟲,不知這條命還能撐多久,他還欠殿下的恩情沒有還完,若是死了,殿下一定會勃然大怒的。
男子拄著劍往前走一步,立刻覺得天旋地轉,卻在天地暗下去之前聽到一聲緊張的叫聲。
“連風!”
似乎,是殿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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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淵換了另個隔間,繼續慢悠悠喝茶,一派愜意。
龍譽還未出現,誠節已去而復返,背上還揹著昏迷不醒的連風。
“喲,殿下只是叫去而復返呢,復返也就算了,還揹著個死人回來,殿下自己不怕晦氣,就不怕毀了店家的生意麼?”燭淵輕搖茶杯,輕呷一口香茶,淺淺而笑。
誠節面色如霜,只是站在燭淵面前,冷冷看著他。
“看來這就是殿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