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芷猶豫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你回大衍幹什麼!西涼在漠北虎視眈眈,大衍的原信王蕭鴻已經在糾結了幾萬兵馬屯在漠北和西涼左右呼應,他多次派了人來到我這裡,邀我們同時出兵,允諾事成之後分我大楚半壁河山,大衍即將大亂,你回去幹什麼?”楚天揚沉聲道。
言芷回過身來:“歲寒知松柏,患難見真情。如果天揚哥哥你有難,我也絕不可能望風而逃,大衍也是一樣,就此別過,但願後會有期!”
楚天揚臉色陰沉,看著言芷的背影飄然出了前廳,不由得緊追了幾步,一旁楚易了緊跟了出來,看了看楚天揚的臉色,高聲叫道:“小郡主,請留步!”
言芷恍若未聞。院子裡的侍衛一下子全部冒了出來,攔在言芷的面前,卻不敢動手,節節後退。
楚天揚的喉嚨喉嚨發堵,眼看著言芷就要走出別院,一旁的侍衛們都焦急地看著他,等他令下,可這一聲令下竟然梗在喉中,怎麼也出不來。
“小芷!”楚天揚終於出聲,“大楚的大軍即將屯結渭河以西,我給你二個月的時間,你們如果不能掃平蕭鴻,平定漠北,我就不客氣了!”
言芷終於鬆了一口氣,回過頭粲然一笑:“多謝天揚哥哥!等我在大衍的大事一了,必然和子裴一起來和你把酒言歡!你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小裴的詛咒實在太可怕了,小醋顫抖著把雙更送上,泣血求表揚!!
☆、第 59 章
言芷出了別院,心急如焚,蕭子裴已經走了四天,想必已經到了大衍地境,他走的時候傷心欲絕,不知道會不會對他的咳症有什麼影響,會不會恨她入骨,又會不會對她徹底失望?
她深怕楚天揚改變主意,不敢在京城逗留,快馬揚鞭往渭河趕去,途中發訊號召集了青衣騎詢問方文淵的蹤跡,青衣騎回報只是在懸崖發現了馬車的蹤影,兩個黑衣侍衛的屍體也找到了,但方文淵卻蹤影全無,只留下了幾塊衣服的碎片。
言芷擔心蕭可的反應,卻也無計可施,只能吩咐青衣騎再細細查探,特別是京城太子府的動靜。她自己則星夜趕路,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趕到了渭河北岸。
這日渭河稍有風浪,渡船的艄公是個能言的黝黑漢子,船上沒坐幾個人,言芷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開船,只好問:“大叔,我急著趕路,麻煩你馬上開船,少的銅錢我付你就是。”
艄公嘿嘿一笑,說:“姑娘你莫急啊,多等一會兒說不定能幫到後來趕路的人。”
言芷語塞,懇求說:“大叔,我真的有急事,我怕那個人等不及我了。”
艄公搖頭嘆氣說:“唉,真是百家米養百樣人。前兒個有個人,手下的人在岸邊三請四請,可他們的主人就是不肯上船,等啊等啊,非得磨到天都快黑了才過了河去。”說著,去解了繩子開了船。
言芷心裡一動,問:“不知道那幾個人是什麼模樣?”
“看起來都是大人物啊,叫了好幾艘船才把人都渡過去,主人家長得好生俊朗,就是一臉病象,可惜了。”
“怎麼一臉病象?臉色發黃?還是神色萎靡?”言芷急著追問。
“唉,一直咳嗽著,你們說,這有錢也還不是一樣要生老病死?還是像我一樣自在。”艄公朗聲笑了起來。
言芷心裡又氣又惱,真恨不得插上一對翅膀飛到蕭子裴身邊,看看他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又趕了兩天的路,官道上終於可以遠遠地看到蕭子裴的一百王府親衛,中間三輛大馬車,蕭子裴並不在馬上,想必在馬車上休息。
言芷忽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一時之間,不敢上前,只是遠遠地輟在後面,跟了一段路,眼看著天色將晚,附近又沒有驛站,隊伍在邊上找了一個空曠的地方,點燃篝火,看來是要夜宿野外。
月朗星稀,除了輪值的,侍衛們都找個地方東倒西歪地睡了。四周一片靜寂,只有其中的一輛馬車上隱隱傳來一陣陣咳嗽聲。不一會兒,蕭淺愁眉苦臉地從那輛馬車上走了下來,拿著一個裝了藥汁的碗,站在路邊直嘆氣。
忽然一個聲音輕柔地響了起來:“怎麼,將軍不肯喝藥?”
蕭淺嘆了一口氣,應聲說:“是啊,說是這藥熬得不夠火候,這……這我不是也是半吊子嘛……”語聲頓住,他愕然回過頭來一看,一個女子飄逸出塵,一身白衣在夜風中微微拂動,彷彿仙子一般。
“言大人……先生……”蕭淺不知道改叫什麼頓時混亂起來。
“給我吧,我給將軍送進去。